br> “啊?”白若月睁开惺忪醉眼,“言辞?哪里说的不对?” “你……”青青将她放到床榻,“还是睡一会儿吧。” “喝酒可真开心。”白若月没有松开他脖子,笑着歪倒在床边,“好呀。”顺带着将青青拉入帐幔之中。 帐幔红纱,层层落于床榻之上。让人顿生纸醉金迷之感,觉得浑身燥热。 “若月,你……你自己睡一会。” “那相公呢?” “我在床沿边上守着你。”如从前的一十八年,她在岸上,他于水底仰望她。 “不要!就在我怀里,我抱着你。”白若月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当年范青许死在她怀里的模样,喃喃自语:“你也抱紧我吧,我不要再触碰冷冰冰的你。” 青青听得一愣,这冷冰冰是何意?是说青鱼从来生活在水底,所以摸起来是凉的?他翻身入床,面对面抱住了白若月的腰,凑近她身边嗅了嗅,很是满足,“是娘子要我抱你的,待你醒了,可莫要后悔。” “嗯……要的。你从前没这样抱过我呢。” “从前?”青青越听越不对,“从前我没法这样抱你啊?”青鱼又没有手。 “从前是我不行,我是一只蛇,你怎么抱呢?”她闭着眼睛浅眠,同梦外的青青对话。 “我遇到若月的时候,你一直都是人形啊。” “从前青许是人,可我是蛇呀。” 青许?又是这个人!青青松开怀中美人,望着她问:“青许到底是谁?” 白若月借着酒劲儿,笑着说:“你就是青许公子啊!” “我是青许?”青青问。 “不不不,不是!”白若月睁开些眼睛,手指落在青青的眉骨上,继续道:“你只是和青许长得有些像,也不尽全然一样。嗯……是的,不一样。你……你是青青,和青许不一样的。” “若月,是喜欢青许么?” “喜欢的,很喜欢。” 所以,因为青许公子,她才叫他青青的?是因为自己和范青许长得神似,才许自己这般与她亲近?他想求个明白,就问:“我叫青青,同青许有关么?” “自是,有关。”白若月心里想着,青许和青青当然有关系。 “因为长得像他,所以,你才允许我牵你的手?” “嗯……”酒香气浸过的脑海里,只觉得这问题奇怪,可怪在哪里,白若月实在分辨不出来,只好答:“好似,也没错。” 青青的心好似碎了。他头一遭彻底感觉到心的存在,还没从心怡的喜悦中感受够,就被人摔碎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舍不得离她而去,是他更喜欢若月,他无比清楚。他等了十八年的姑娘,即便心里有旁人,他也不能撒手。 青青的手,落在自己心上,揉了揉。他是生气的,可看着醉酒的她,好似又气不起来。他眼睛如浸在水汽里,眸子闪了泪光,悲伤地说:“那我以后再也不叫青青了。”青鱼精翻身,背对着白若月,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翌日,白若月醒来。身体中的灵泽已经畅通,她望着头上层层的帐幔红纱,有那么一瞬间的发呆,这是哪? 她只记得自己在楼外楼里等青青,后来发生的事,尽数不记得。她喊道:“青青?青青?” 无人应答。她忙从床上跳到地上,都来不及穿鞋,跑了出去。她害怕青青变成人形,全是自己的梦,她怕这梦醒来,那些梦中的美好,不过是一场空想。 人间的日头很是明亮,斜照在房外的门槛上,尤显得这不大的房子一场空旷。 白若月忽然心上一空,悲从中来,她想哭,可皱着眉头,哭丧着脸,却流不出泪来。 那细笋似的白足停了停,终是犹犹豫豫跨过门槛。房间里除了她,再无别人。她感觉自己心上空了一块,浑身无力,瘫坐在门槛上,幽幽地自言自语道:“青青呢……” 门外的公子,起先只想远远瞧着她找不见他,会不会担心。可当见到她害怕似的光着脚跑出屋时,心里只有自责。他不该这样试探她的。青青将手里的东西丢到地上,从门外跑进来,边跑边说:“我在呢。” 白若月坐在门槛上,冲着他笑,甜甜地唤了一句:“相公回来了。” 一瞬间,两个人都有种错觉。他们好似凡间一对极平凡的夫妻,娘子在家等着相公回家。 那相公蹲下在娘子面前,将那双踩在冰凉地上的脚搁到自己腿上,双手给她捂着,疼惜地问:“凉不凉?” 白若月笑涔涔地摇摇头,“我以为昨天见你那些都是梦呢。是真的。”她掐了掐自己的脸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