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息如强忍住羞意，“不是，我是不习惯你的熏香，有些苦。“
原来是因为熏香，不是因为害怕，谢无迹点头。
“那我以后熏浅些……夜深了，我们安置吧？”
都成婚了，息如没有当假夫妻的想法，于是她点点头，让谢无迹熄灯。
谢无迹压灭烛火，室内只余从窗外透出的朦胧月色。
或许是因为黑暗，视线不好，谢无迹再进来床帐时，离息如近了不少，两人本就不多的空当被体温填满。
黑暗中，息如感觉谢无迹慢慢俯身贴近，直到两人呼吸相闻。
“……息如，你莫怕。”息如听到谢无迹温润的嗓音。
因为距离变近，男人身上的熏香再次笼住了她，涩然的味道让她呼吸有些不畅，身子也控制不住轻抖了起来。
“清远，我可能……我可能还是有些害怕！”息如忍不住叫了出来。
床帐中因着这句话，静了瞬间。
气息远离，又在息如身边躺好。
谢无迹拥住息如，或许是怕吓到她，声音越发轻柔，“好……没关系，你怕了我们就睡了，我不动你。”
息如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今日是新婚夜。
“清远，抱歉。若不然……”
在谢无迹的视线下，息如没再说下去。
“夫人，不用道歉，我们交往不深，你害怕是应当的。是我不好，婚事仓促了些。待以后你不怕了，我们再说，嗯？”
谢无迹用手轻轻梳顺息如发尾，一下一下，息如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自认还算是个靠得住的人，今夜这一遭，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母亲早亡，父兄又忙着军中事务。
一直到她出嫁前，她身边的嬷嬷才支支吾吾说了些什么。
她当时为了安嬷嬷的心，说自己懂了。
其实她懂什么。
就算是懂，也不会一下子接受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要做那些事。
谢无迹还在无声顺她的发尾，偶然扯住几根发丝，扯得头皮轻轻麻一下，又很快没有知觉。
这情景叫她安下心来。
谢无迹是她夫君，若无意外，两人此生会互相陪伴，生同衾死同穴。
思及此，她慢慢伸出手，抱住了谢无迹的腰。
反正那事总是要来的，不如先熟悉着吧。
谢无迹低头看了看息如揽住自己细白的手，眼里多了些笑意。
“好了，不要多想，早些睡下，明早我喊你。安心睡吧。”
“嗯……”息如小声回应。
谢无迹压了一晚上的笑意，终于露了出来，轻笑一声，拥着新妇睡了过去。
*
一夜无梦。
谢无迹听到昆吾在门外轻轻喊他，“爷，卯时快过了。”
一睁眼，天光已经漫进室内。
谢无迹低头，看被自己拥进怀里的人，呼吸长且静，显然是还没有醒。
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往日卯初的时候他就要起床练剑了。
“夫人、夫人？息如……醒醒，该起床了。”谢无迹轻轻拍息如肩膀，轻声唤她。
睡梦中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神懵懂，没什么情绪，看了他一眼，嘟囔着答话，又将眼睛合了起来。
这显然是还没醒。
不得已，谢无迹只好自己坐起身，把息如拖起来，半抱进怀里，帮她捋好散乱的长发，继续喊她。
“醒醒，咱们等会儿要去拜见长辈，迟了不好。”
息如勉强睁开眼睛，却不清醒，只觉得眼睛涩的要命，她使劲揉了两下，希望能减轻一些睡眠不足带来的不适。
“别揉，等会儿洁了面就不会不舒服了。”谢无迹拉住息如揉眼的手，她已经把眼揉的通红。
“我好困。”息如抱怨。
“嗯，我知道。等会儿见完家里人，我带你回来补眠。”谢无迹仍是扶着息如睡得发软的身子，自己往床边挪。
待穿好了鞋，谢无迹抽出自己的枕头靠在息如身后，自己下了床。
屏风后传来谢无迹洗漱的声音，息如昏昏欲睡，靠着枕头已经是要再睡过去了。
谢无迹拿着沾水的巾帕重新在床边坐下。
将息如抱过来，怕吓到她，谢无迹先捉了息如的手过来慢慢擦拭。
看着息如慢慢醒过来，谢无迹这才把巾帕翻了个面，给息如擦脸，让她慢慢清醒。
过了一会儿，息如眼神总算慢慢落在他身上，看得出是认出他来了。
虽然刚才息如看到他甚至还回了话，但是谢无迹看得出来，方才息如明明是还在梦里，眼睛里都没有他的影子。
现在才认出他这个新婚夫君。
“醒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