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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回哪边？”
楼南的小助理以前是个剧组小场记，也是他的粉丝，因为太喜欢他的演技主动应聘生活助理，楼南喜欢机灵不多问的人，试用一段时间转正，后来便成了他瞒天过海的得力助手。小助理心思单纯，唯一的爱好是看电影，各国大片存了不知多少T，没事就看，现在不时陪楼影帝演演普通人，帮楼南采购各种道具，有时自己也过几把“戏瘾”，比在片场干杂活快乐多了。
楼南没回答，小助理也不追着问，打个方向开始绕圈子。
这就是机灵。
楼南喜欢聪明人和机灵人，节省时间，减少沟通成本，换言之，相处不累。
楼南一直认为裴川性格有点迂腐不太识时务，但脑子够用，不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没想到熟悉的娱记会给他发一张接吻照。
那个跟拍娱记和他助理一样大，二十岁，工作态度良好能力一般，拍不到大料也捞不到油水，刚好认识楼南，最近又刚好拍沈路锡公司几个艺人，楼南便顺手帮沈路锡拦点料——不过是打人骂街与公司艺人不和之类的没波澜的小料。他给红包大方，小娱记就也常帮他留意，今天拿到个新料，没给公司直接给了他。
想到这里楼南有点想骂人。
裴川一个舆论风口的人竟然如此没防备，被人拍下这种照片。
娱乐圈信运气，裴川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照片没被营销号拿去被他买了，这是千分之一还是万分之一的几率？或者十万分之一？
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爆了KISS照每隔几天又和另一个男人继续爆KISS照，就算三个都是糊咖也差不多到封杀线了，何况A满身黑料B是个花花影帝C是B的前队友A的高中同学，裴门都不敢这么写。
楼南越想越气，却又想起裴川仰头看他的眼神。
楼南想照片上的吻应该是沈路锡偷袭。
裴川看着他，那种初次沾染□□的眼睛，无助的表情和声音，生涩而本能的动作，这些假不了。
当他警告完沈路锡，扔掉电话，正看到裴川举起的拳头。
那拳头张开变成巴掌。
巴掌落下来硬生生停在他脸颊边。
最后裴川的手掌还是推了一下他的脸。
裴川象征性地到了他一巴掌。
看得出裴川真生气了。
楼南只觉好笑，生气？就算他态度恶劣手法恶劣，说的话……他承认拿晚宴要挟裴川是挺LOW的，好吧，就算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但裴川就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发什么脾气？
给点阳光就灿烂，莫非以为自己有了恃宠而骄的资本？
还“不去”？想没想过他需要费多大力气才能把没人听过的小艺人小经纪人带进杂志主编的家门？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说不要就不要，很拽对吧？
以前楼南觉得裴川不容易，现在觉得现实给裴川的教育还是太少了。
少到连最基本的风险意识都没有。
怪他没提醒吗？但裴川和柯伊伊对裴门敬而远之的态度，让楼南以为他们非常明白裴川这种处境想要翻身绝对不能再靠卖腐，没想到裴川竟然敢跟男艺人躲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还被人拍到。助理都不懂跟着吗？算了，裴川没助理。
楼南怀里还有裴川留下的气味，很干净的气味，裴川的呼吸还在他的嘴巴里。
他对裴川有点想法，但没想付诸实际。
但当裴川毫无防备地贴着他，他也真的觉得他们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楼南摇摇头，拿出电话开始收拾烂摊子。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多数娱记讲货不二出的行规，混营销号的算不上正经娱记，和他联系的小娱记经常自嘲狗仔的喽啰连狗都算不上。楼南拨通小娱记的电话，尽量温和地说明自己不想欺骗对方，他刚刚找当事人证实了，照片上一个人的确是沈路锡，另一个人是改了造型的裴川。
小娱记傻了。
“这是个大新闻，我明白，所以我想追加一笔款子，你方便像以前一样，不要告诉你的工作室，也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吗？”楼南和对方商量。
“南……南哥……我……”电话那边的小娱记几乎口齿不清。
“南哥我来。”小助理把车停在安全带，楼南信任他，工作忙不过来时会让他帮忙处理一些私事，他刚好认识这个娱记。他接下电话就热络地安抚对方，劝解对方，套路对方，不乏吹嘘楼南重感情为了朋友尽心竭力，沈路锡和裴川之前根本不认识今天只是叙旧，爆出来未必是大新闻以及“就算是个大新闻功劳也不是你的”，再分析对方其实没有大狗仔的嗅觉和天赋，不如趁机拿钱转行算了。
最后那边的小娱记终于被说动了，决定接受一笔钱告别没前途的狗仔工作，去开个小店做做电商。
小助理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