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合其实不愿意相信他们之间出现了叛徒,他们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之间有叛徒,就是这个叛徒联合武林盟围剿魔教,那个叛徒分明知道魔教自他掌管以来就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人,明知道武林盟那些不过是欲加之罪。
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么做有什么好处?
傅宴合想不通。
傅宴合想不到魔教覆灭对叛徒有什么好处,莫非是父母尚在时被安排的暗桩吗?
不对,若是暗桩,大可在他父母刚死他年幼刚上位的时候,那时魔教刚重整,正是根基不稳的时候。
这样推算,那么那人就不是暗桩,而是真正的叛徒。为什么要那么做?
如果叛徒真的在他们二人之中,若真是……应当如何决断?
傅宴合是重情义的人,让他清理门户杀了从小看他长大的长辈,他真的下得去手吗?
傅宴合不确定。
傅宴合捧起海东青,和海东青对视着,口中叫着阿香,却仿佛不是在问它,而是在问自己:“阿香,你说,我该怎么办?”
海东青仍然只是歪头。这种事情问它是没有用的,因为它只是一只鸟。
傅宴合不再继续为难一只飞禽,捧着海东青往门外放飞:“阿香,你去玩吧,不用送信了。”
海东青飞起来,在屋子周围盘桓着,最后还是又飞回了傅宴合的怀里,傅宴合有些无奈地轻轻捏住鸟喙晃了晃:“你呀,我又不会出什么事。”
傅宴合语气有些无奈,却还是宠溺的从头到尾地抚摸海东青的羽毛,然后转动轮椅带着海东青回到了屋子里。
“你说,这么多年不见,他还能不能记得你?”
傅宴合笑着,口中的“他”毫无疑问是指的白尧锋,这只海东青,曾经是傅宴合和白尧锋一起养的,都说动物有灵性,这倒是不假,当初的海东青也是能察觉到白尧锋的存在的,时而在空中飞来飞去,其实就是在找白尧锋。
海东青张了一下翅膀,又在傅宴合的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傅宴合弹了海东青一个脑瓜崩:“怎么,你不记得他了?”
海东青这是一只鸟,它当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它哪里知道自己主人嘴里说的“他”到底是谁,更何况傅宴合认识的人那么多——虽然都是魔教的人。
。
白尧锋其实也算是个武学天才,他学不会剑,但是掌法拳法这一类的,他学的特别快,这大概就是因为他有武术功底,也幸好澹虚行什么都会“一些”,白尧锋才能选择到适合自己的功法。
那些招式学起来对白尧锋来说不是很难,对他来说,难的是内力的运用。
像是澹虚行这种人,从会练武开始就会运用内力,白尧锋这种先会招式再练内力的顺序,澹虚行还一时间怎么不知道该怎么教。
澹虚行觉得自己果然不太适合当一个老师,他斟酌半天之后,让白尧锋盘腿坐下闭上眼。
澹虚行坐在一旁,很有耐心地教导着白尧锋:“先学控制内力吧,听贫僧的,请施主闭上眼,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你能‘看’到你体内内力在经脉中的运动,将内力聚集在丹田处,再控制他们在经脉中顺时针流动。”
丹田,也就是腹部脐下的位置。
澹虚行说起来挺简单的,但是白尧锋发现实际操作起来很难,他已经尽可能的让自己摒除杂念集中注意力,但是他做不到傅宴合口中的“看”到体内内力的运动。
澹虚行也不催他,这种事本来就是循序渐进的,更何况澹虚行并不觉得白尧锋学不会这个,白尧锋只是接触得晚再加上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等白尧锋习惯习惯,差不多就能够做到了。
澹虚行确定白尧锋能做到,因为他是白尧锋。
澹虚行慢悠悠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饮下后离开了这间房,以此来尽可能给白尧锋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能够让他静下心来专注精神。
大约是因为没人守着他的原因,白尧锋的心绪逐渐放平,脑中不断回想着澹虚行的话,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在流动,他尝试着控制它的流动方向,必须要顺时针,一但尝试逆时针,身体就会如同被成百上千枚针扎一般疼痛。
白尧锋忽然意识到了它是什么。
它就是内力。
内力逆流会爆体而亡,所以他刚才才会感觉到痛,幸好他没有那么非常执着的,非要让他逆流,不然他估计要换具身体了。
白尧锋尝试操控,让他们汇聚到丹田,所幸这个过程没有那么难,也许是他终于理解了,又也许是因为刚才有人在场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总之,他现在成功了。
白尧锋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只不过他内力并不多,毕竟他才刚刚开始练习功法这一类的东西,等到内力全部聚集在丹田之后,白尧锋就不知道下一步应当如何做了。
就是这时候,澹虚行的声音响起:“将丹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