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时间长,杨春山准备跟着村里的叔伯去外地打暑假工。
沈平芜特意找了杨春山一趟,杨爷爷看到两人在一旁凑在一起悄悄合计着什么。
他不爱管小孩子们的事情,只当不知道进屋去了。
沈平芜捧着种着满天星的花盆和杨春山一起去找珍珠。
清晨的阳光明媚灿烂,相对正午时分的热烈稍显温和。
沈平芜一走到老房子的背阴处就觉得周围瞬间阴凉,她甚至打了个哆嗦。
小瓦房的门依然敞开着,里面有些黑看不清是不是有人。
“珍珠姐,你在家吗?”杨春山站在门口朝里喊,“我是春山。”
“春山啊,我在这呢。”珍珠的声音没有从屋里传来,是在他们上方。
两人抬头就看到屋后的山坡上,茂密的草丛间,盘着长发的女人撑起上半身看着他们。
“珍珠姐,你在那干嘛?”
“我晒太阳啊,你们要上来吗?”
“好啊!”
杨春山四处看了看,找到上坡的路就拉着沈平芜斜着身子爬了上。沈平芜上去了才知道珍珠为什么躺在这了,这一块在屋后的阴凉处,周围头顶都是树木,些许光点透过枝叶缝隙落在草地上。
珍珠就躺在这片光点中。
“姐啊!你躺在这不怕有蛇虫吗?”杨春山走近珍珠身旁,坐在地上双腿伸直,两手往身后撑在地上。
沈平芜也凑过去盘腿坐下,将开着蓝色花朵的满天星放在身前。
珍珠眼珠不错地盯着那盆花:“小姑娘你的花真好看,这是什么花?”
“这是满天星,又叫茑萝。”
“名字怪好听的。”珍珠扬起唇角。
“这是送给你的。”沈平芜将花盆推近到珍珠面前。
“送我的?你送我花做什么?”
“那那天你送我花是为什么呢?”沈平芜反问。
珍珠看了她一会笑道:“因为我手中有束花,而你恰巧出现在我眼前。我觉得送你花我会很愉悦,我就给你了。”
“我也是,送你花我也会愉悦。”沈平芜莞然。
珍珠淡淡笑着,伸手拉过花盆端在手上细细观赏良久。
“珍珠姐,”杨春山打断珍珠的注意力,“你想不想离开这?带着你的孩子。”
珍珠脸上本来还一片淡然悠闲的神情凝滞,她苦笑道:“你们两个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不离开?一来我的孩子在这,即便不在身边但是起码我能知道她的状况。二来……我的家人把我卖给别人以后不闻不问,那个所谓的家我已经回不去了……我无处可去啊……要不是我女儿,她支撑着我的生命,我早就不想活了。”
清风带起珍珠耳边的碎发,她眼里神采尽失。
“我们可以帮你,珍珠姐姐。”沈平芜坚定地看着她说,“帮你和孩子离开这里。”
“小姑娘,我是个疯子,脑子有病的人怎么能照顾好我的女儿。沈桂华和沈天虽然对她不好,但比跟着我过好,最起码有个遮风挡雨吃饱穿暖的日子。我无依无靠……我给不了……这种最基本的生活我都给不了她……她还那么小……”
珍珠掩面低泣。
杨春山拍了拍珍珠的脊背安抚:“珍珠姐,你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不是吗?你能好好照顾好她的,她跟着你才能人格健全的长大。放着她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才是毁了她的。”
珍珠抬起脸看着眼前两个年轻的面容。
“珍珠姐姐,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沈平芜,你叫我阿芜就行。”沈平芜道,“你别小看我,我既然能来找你,我就一定有办法帮你。”
“是啊姐,这姑娘从北方的大城市来的,家里贼有钱。”杨春山凑近珍珠耳边大声嘀咕,“花都花不完的那种!”
沈平芜无语,敲了他一脑瓜子一下:“说什么呢你!”
“哎呦!”杨春山痛呼,“沈平芜!外婆不是说你性格很温柔的嘛,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
沈平芜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理会,继续对珍珠道:“珍珠姐姐,你只要相信我们。”
珍珠斟酌半晌,开口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闷热的风刮起,带动树木枝叶交错,响起哗哗如潮水声。
这个不同凡响的夏天,无畏的少年人正悄悄的谋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正义。
更深夜静,户户闭灯。
沈平芜轻手轻脚地走出家门和杨春山会和,两人悄摸摸地翻墙躲在桂华婶家房子侧面的阴影处。
“你心跳这么快没事吧?”周遭寂静,除了虫鸣蛙声就是挨在他身边的沈平芜的心跳声,杨春山不禁担忧。
“没事的,来之前我吃了药,身上也带了药。”沈平芜摇头示意自己无大碍,“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