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萧辞安正开心,突然瞧见不远处熟悉的车,“接我的人来了。言书同学,那我先走了。”
“言书同学,晚上联系,明天见!”萧辞安一边朝车走去,一边和顾言书挥手告别。
顾言书被萧辞安的情绪所感染,嘴角也染上一抹笑容,提起右手挥动着和她说再见。
来之前她总害怕自己会在这个学校孤独下去,自身的不适应感应该也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想想,看来是她想多了。
顾言书现在住的家离江城一中不远,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到家的时候刚好过去二十分钟。
前脚回到家,她后脚就闻到一股酒味从客厅那边飘过来。
脑中蹦出不想发生的事,顾言书迅速穿上拖鞋,担心地小跑到客厅。
现实和她想的一样,她果然在沙发上看到了醉倒的顾木森。
顾言书看着地上的酒瓶,沙发上的顾木森还在对她傻乎乎地笑,让心中担心的她突然被气笑了。
儿童时期不好的记忆闯入她的大脑,顾言书上前蹲到沙发边,轻声责备上面的人:“你怎么又喝酒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喝酒的吗?”
“今天开心,所以就喝了。”顾木森大脑晕乎乎的,嘴里发出的声音更是黏糊,“最近完成了一个大项目,所以......太开心了,一下没忍住,就和你姜叔叔放肆了一回,以后不会了。”
顾言书看着顾木森的脸,其他指责的话哽在喉咙里,想说也说不出。
她只好将顾木森背到浴室,放到浴缸里,脱下她的衣服,一边放着洗澡水,一边给她卸妆。
“你以后别喝了行吗?”顾言书小声地说。
其实顾木森此时已经酒醒了一小半,她闭着眼睛,默默嗯了一声。
“你发誓。”顾言书又说。
她觉得只是简简单单的答应,顾木森根本不会遵守,就像这次一样。
果不其然,顾木森开始装睡,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那句话。
顾言书一脸无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听到了。”
“嗯~”顾木森装作被吵醒的样子,“小言,你好无趣哦,真不可爱。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我说什么事你都会答应我。”
“那是因为我那是什么都不懂。”顾言书停下手中的动作,“妈妈,我希望你的身体更健康一点,不要那么辛苦。”
顾木森依旧闭着双眼,默默地应了一声。
顾言书给顾木森洗完澡,将她抱回卧室。
“小言,还有两天就到我和你姜叔叔的婚礼了。到时候婚礼过完,咱们就会住进去。”
“嗯,我记得。”
顾木森之前工作的公司是姜榆的分公司,顾言书不知道顾木森和姜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只知道从她知道顾木森和姜榆交往到现在,顾木森和姜榆已经认识三年,正好顾木森凭借能力要在十月份调到总公司,两人就趁机在三个月前领了结婚证,然后在这个月办婚礼。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顾言书才来到了这个城市。
“小言,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更好一点,你不要怪妈妈,对不起。”
顾言书的眼神闪了闪,弯起嘴角:“我知道。对了,你在这个公司还好吗?还适应吗?”
“还好,大家对我都还好,你不用担心。”
“好。”顾言书点头。
关上顾木森卧室的门,她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看着不断流出的水,顾言书突然回想起她第一次见到顾木森时的那个场景。
那个时候,她还不叫顾言书。
刚满六岁的那天,爷爷带着她从北部的农村坐火车到中部的城市,为的就是将顾言书甩手给顾木森,丢掉这个包袱。
大人间的谈话过程其实很不友好,顾木森眼神淡漠,明显是不想答应。
其实这也不是顾言书第一次被这样推来推去了。
第一次是被离婚的爸妈忘记,被迫留在爷爷奶奶那里;第二次是爷爷把她丢到叔叔家,叔叔家又将她送回爷爷奶奶家。
最后,爷爷一怒之下将顾木森一把推倒在地,扔下一个装有所有有关顾言书的文件的包包后,拔腿就逃跑了。
等到顾木森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那个人早就没了踪迹。
她只好一脸烦躁和无奈地看着顾言书,而顾言书则一直盯着爷爷逃跑的方向。
直到顾木森呼出来的烟雾萦绕在顾言书脸的周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被爷爷抛弃了。
她离开了那个让她害怕伤心的家,离开了不喜欢的人,回到了妈妈身边。
一直到现在,顾言书都还记得穿着黑丝绒睡衣,蹲在她身前,黑色的头发被弄得有点乱糟糟的顾木森的样子。
即使隔着一层淡淡的烟雾,她也能从那时的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