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的海风迎面吹来,海面微澜泛了又泛,倒映着繁华城市的绚烂璀璨。
不少纳凉的老人出来散步,跨海大桥被昏黄的光亮点缀,在黑到极致的夜空中发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弧线。
蔚婪手指紧紧抓住自己包包带子,闷闷低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边用脚踢着散落的小石子。
她从口袋掏出手机,想再给小舅舅周朗打个电话。
却突然想到她刚才挂电话时候的狠劲:“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你就等着瞧吧。”
周朗当时说了什么来着,哦,对,他说他等着。
现在才刚十分钟过去……
海风带着凉意吹过她的头发,蔚婪打了个寒噤,纤细的手指弹了弹手机壳背面的小猪头,思考五秒,她弄明白了一个问题。
脸是什么,能吃吗?
她面无表情的给周朗打了电话过去。
周朗自知突然抛弃蔚婪去美国也不对,但是情况紧急,他没办法,也就没做出落井下石的行为。
“我让我朋友来带带你,就一个月,到时候回来给你带礼物,我朋友……”
电话对面沉默的有些吓人,周朗心虚的不再多说,他知道,一旦连话都不想多说,她就是真的生气了。
蔚婪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之后她就一直跟着舅舅周朗生活,虽然大她八岁,但两人一直以兄妹的方式相处,谁知一转眼过去,已经过了十年。
这还是第一次,他离开蔚婪这么久,但事出紧急,他没有任何办法。
好久,周朗语气不太自然得咳了咳,试图缓和气氛:“好吧,我承认我是要追你小舅妈。”
蔚婪眼皮抬了抬,脸上没什么表情,随意哦了一声,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结局,只是脚底的小石子踢得更凶。
心情莫名烦躁,挂了电话,蔚婪伸手拦了辆车:“师傅,麻烦你去格调。”
~
海滨城的夜晚繁华高调,夜幕降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格调是一个酒吧,在蔚婪所在的地区十分有名气,关键在于场地大,人多热闹,酒也不错。
蔚婪脱去刚才略显稚嫩的衣服,去格调路上临时改变主意先回了趟家,换了一身贴身紧致的黑色吊带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唇上是大红的颜色,配上眼线描绘的大眼睛,未经烫染的直长发乌黑油亮,发量多的让人惊羡。
与刚才在海边吹风抱怨的她判若两人。
“麦克,来杯伏特加,还有一杯冰水。”
因为周朗在家,蔚婪快两个月都没来了,麦克眼神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来了?”
这话要是别人问,蔚婪肯定会怼回去。
但麦克是格调老板的儿子,去年刚从海外留学回来,就比她大两岁,长得还帅气,她要是发脾气,麦克直接赶她出去,她上哪再找这么一个好的酒吧。
她勾唇笑了,一手接过冰水清理嘴里的残味,不影响伏特加的品尝,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左右划了划:“麦克,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哦~”
麦克淡淡的眼神掠过她,手上动作却不停,将一块大的方块冰一点一点打碎,做成圆球,动作干净利落,放在阔口杯中快速旋转几下,最后倒上流金色的伏特加,轻烟滚滚上升。
“女孩子不适合喝伏特加。”
蔚婪一手接过来,另一只手则伸出手指,在麦克伸过来给她递伏特加的手上轻轻点了一下,肌肤相触,冰凉如同电击,麦克迅速抽回,然而她手指的触感依旧停留在那一块久久不散。
麦克气恼的瞪她一眼:“你在干什么!”
蔚婪不以为然,莞尔一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你手上有块碎冰,帮你点掉。”
麦克转身就走,反正他和蔚婪说理,从来没赢过,还不如躲得远远的。
接过格调另一位调酒师的工作,麦克低头认真调酒混合比例,过了好几分钟,发现阿三还没走,正想问原因,就听到他说:“麦哥,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周围明明那么吵,麦克却听到自己心里咯噔一声。
~
蔚婪向来只喜欢喝伏特加,清爽辛辣,如同小恶魔用纯真无比的脸,却舔牙做着邪恶至极的事。
带有香味的口感流转整个口腔,冰镇的味道又在贿赂她的味蕾,再加上透明纯净的白色液体,没有什么能比伏特加更有味道。
喝下小小一口,再抬起头,蓦地瞥见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酒吧的灯光晦暗,变幻的彩灯在不停流转,台上有个穿三点的女孩跳着热烈的钢管舞。
接下来又听到吉他深情的弹唱,低哑的歌声漂浮在空气之中,晦明变化里,她蓦地定住了眼,望向沙发最里侧的一位。
很小的一个角落,偏偏让蔚婪移不开眼。
光影和声音仿若都以他为中心旋转,他的气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