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过去之后,是运动会。
周子黯因为肩伤未彻底好,就什么都没报。而白夜报了一个跳高,得了第二。
但在结束之际,学校里却出了一件大事。当天下午,七班的丁幽,死在厕所里了。
丁幽,就是那个在食堂里惹周子黯,之后头上被扣了两次餐盘的人。
上一世,丁幽也死了,最后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当然,死的人还不止是他。
不同于其他学生,白夜没有吃惊,也没有害怕。他也不打算管。
反而是周子黯,一直贴身跟着他,好像生怕自己一个不转身,就被凶手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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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有一些无聊之辈怀疑是周子黯动的手,因为周子黯和丁幽闹过矛盾,身上还流淌着杀人犯的血液,简直是无稽之谈。
后来白夜把那些人都骂了一通。
谁要是偷偷议论被白夜听见了,白夜就向那个人招招手,像唤狗一样唤他:“过来,来。就你。”然后侧过头,用右手指尖轻轻托着自己的耳朵,“到我耳朵边说。”
那人便脸色煞白地连连摇手。“我没说了!我不说了……”然后灰溜溜地逃了。
“呵呵。”
后来,同学都知道周子黯背后有人,是白夜护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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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两个人在家里走廊上的一扇白色拱形窗户前,窗沿上摆了一瓶花,杂七杂八的,什么花都有。
但白夜插得错落有致,不仅不显得乱,反而别致好看。
窗外是黑色的星幕,铺的老大,挡住了整个天空。
白夜把花都拽出来摆在窗沿上,不紧不慢地俢剪着尤加利叶。
一旁的周子黯就望着白夜拿着剪刀的手,察觉到了那危险之下的暗流,暗流之下的白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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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周子黯问他:“你说丁幽是谁杀的?难道还真是自杀?”
白夜剪完尤加利叶,便放下,又拿起了桔梗花,又是咔嚓一刀地见了一指节长。不咸不淡地答:“我怎么会知道?”
随后白夜剪完所有花枝,换上了新水,又给它们都插了回去;周子黯就又望着白夜插花,也是美景一番。
这美景的背景是在大片晕染的黑色星幕上喷了几个白点;然后是白色的玻璃窗框;然后是艳丽张扬的花束,最后是……白夜。
白夜拿着白色桔梗花不动,似乎在思考放哪边好看,在那里躇踌不决。
“这边。”周子黯指了指左边的康乃馨。
白夜立马把花放到了右边,偏不听他的!
周子黯却不恼,这白夜……怎么总喜欢跟他对着干呢?
小孩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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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白夜看了下时间,八点半,还不算晚,就跟周子黯说自己想要去商场逛一会儿。
周子黯立马蹙起了眉头。“不行,这么晚太危险了。学校才刚死了人你就出去?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有车送我。”
“那也不行。”
白夜觉得可笑,冷嘲一声:“你还管得着我了?”
周子黯被这句话噎住了,无端烦躁,却还是说:“除非我陪你去。”
白夜将手中的剪刀的双刃合上,然后拿着它,抵着周子黯的喉咙,说:“呵,我身边最危险的人,不就是你吗?”
剪刀的尖戳在周子黯细嫩的颈部皮肤之上,出了一个浅坑。只要周子黯稍稍往前一动,就会破皮流血。
而后,白夜看见了周子黯眼底由震惊逐渐转变为暴戾。
其实同学说的没错,周子黯就是有着犯罪基因的人,是潜在的杀人犯。
即便平时隐藏的再好,但只要白夜稍稍一激他,他就如同林间匍匐着的野狼,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对自己扑上来,用那尖利的狼牙刺入自己的咽喉,咬碎颈椎。
果然,下一秒周子黯就一把夺过白夜手里的剪刀,猛地扔出了窗外,给那暗夜星幕戳了一个窟窿。
然后把白夜抵在窗边,两臂堵住退路,咬牙切齿地问:“白夜,你什么毛病?你他妈冲着我干什么?”
眼神比那剪刀的尖角还要锐利刺人。
这令白夜想起了他们前世在浴室里,周子黯也把他抵在墙上。
“……”想到这里,白夜身体里的血液就汹涌澎拜,不断撞击着自己如同当初。
那件事是耻辱,但白夜本能的反应令他更觉耻辱。他发觉自己像是被周子黯调.教了一样!
周子黯只要一举起鞭子,都不用打他,他就开始疼了……
丢人!丢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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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把那些气愤恼怒都散发于外,不攻击自己,而是攻击周子黯,嚷了句:“怎么,你想杀了我吗?”
“我想杀了你?”周子黯的声音带着哑意,如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