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2 / 10)

影,我看向栏杆的底部,这才注意到那里缠绕着不知材质的弹力绳。

我无法判断这是怎样的绳子,也无法估算它的安全程度,但自江面起又随风声来的笑声告诉我,它应当足够牢靠。

冷意攀爬上我的肌肤,然后慢吞吞留下几串汗珠。

十分钟后,我同女人同时站立过的地方又多出了一根烟头——那是我的,且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根。然后我就离开了。

后续如何我并不关心,冷漠如我也在某种意义上做了一残忍至极的刽子手。

而且,如果不是江面有白帆驶来,我想我这罪人应该能当得更尽兴……

Ⅱ.

谢榣是个极度自律的人,为了能始终跟随她的脚步,我几乎养成了八成与她有关的习惯——包括雷打不动的夜跑。

十公里的夜跑让我精疲力尽,所以回家路上路过酒吧的时候我还停下来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我还是进去了。

年轻人的主场就是这样,光影交错,歌热舞辣。我挑了个相较安静的位置,打算喝一杯就走。

而如果不是男人喝多,泼皮无赖耍到我身上,我的乏意只会毫不犹疑地催促我回去,而不是流连什么夜生活。

但是当他指着我的鼻子,不知道究竟是恨谁却把“婊子”这样的词骂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倦意全无,并且连带着把白天的恶念重新勾引了出来——我盯着他的手指,想像折断它的的各种姿势并考虑究竟要掰断几根才比较满意。

他真的太聒噪了,聒噪到让我恶意膨胀,几近失持。

于是当他的手指戳上我的肩膀的时候,我拿起桌上的一瓶百威,沿着桌角,摔碎了就往男人的脖子上戳。

酒瓶的碎片崩了一地,溅洒的啤酒也淋了我一身,我还能感觉到,掌心的那几片碎渣似乎格外想往血肉里钻。

男人,和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

我捕捉到了男人瞳孔中一瞬的清醒和一瞬的惶恐,于是快意就如神经纤维上正负电荷的交换——那是属于生理上不可抑的兴奋。

我并没有真的伤人的打算,不过小惩大戒,劝他收敛,没几秒就把碎瓶子给扔了。

店里的服务生大概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我若无其事地付了帐,就打算那么离开。

“哼!”

看不清的阴影里,一声轻蔑的呵笑从人群中间传出来,于是男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凭借着他那单薄的酒意,恼羞成怒地抓了我的肩头。

又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杂种就是杂种,活该没人爱……”

是啊,我追逐谢榣十二年,推开所有人,拒绝所有爱,我就是半生孤寡,可是,那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唉——」

我仿佛又听见恶魔的叹息……

我又从桌上拾起一瓶啤酒,不同的是,这一次更干脆、更利落。

而这一次,男人也梗着脖子,肥厚的唇吐着浓重的酒气,恶狠狠地对我说:“有本事你捅、你捅啊!”

我笑了,笑他卑怯如鼠却装得凛然不惧,我没把碎瓶指向男人,而是抵上了自己的脖颈。

我往前走,每靠近男人一步,我的手上就用一点力,血肉撕裂仿佛长出了声音,流溢的鲜血仿佛按下了某个调音键,我听到——

众人的屏息和纯净的舞乐。

没有痛感,只有在胸腔里来回撕咬的恶意,我拿开瓶子,左手抚上颈间,于是那温热的血顺势就依附在了指尖。

我仿佛嗅到了腥咸的绝望。

我用那手摸上自己的脸,动作轻柔又舒缓,那是对我往前十二年的救赎。

我又沾了些鲜红的“涂料”,把它覆在男人的脸上,我冲他笑,把乖张的抚摸变成凶狠的诅咒。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骨血中有什么东西在复苏,它蠢蠢欲动,蚕食理智。

我只觉得自己热烈,但男人却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瞳孔像是地震。

可我分明,笑得灿烂,极尽纯良、极尽无辜。

“疯子!”

人群里响起一声仿佛赞赏的谓叹,我抬头看去,却发现是上午“跳江”的那个疯女人。

她化了妆,红唇像恣意的焰火,灼得人想流泪,那些微上扬的唇角仍旧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一身的危险与妖冶,丝毫不比白天少。

我沉浸于某种偏执的狂热,看见女人,莫名生出兴致,于是扔了碎瓶就朝女人走过去。

离得越近,我越觉得女人的脸像某幅世界名画里的主角——在烟雾里,在阴影里,总是似笑又非笑。

我看不透,但是很迷人。

我无法否认,她很美,美得别树一帜。

我盯着她看,她也与我对视,但那张惑人的脸上,偏又以红唇仿佛天生魔力、别具一格。

我心思一起,把指尖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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