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顾易将计划定在了三日后,亦是原书中方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一日。那日雨大风急,是个最易逃脱的好时候。

眼下,还需要再去牢狱一趟,同方家的人通通气。

下朝后,顾易将自己的朝服换成了月白色的长袍,越发衬得面如冠玉,浑然不似百姓口中的奸佞,而似翩翩佳公子。

想着顾易这些日子的以礼相待,方司钰心中产生了些微的动摇——顾廷,难道真如旁人口中的以色侍人、祸乱朝纲吗?为何有时他却会觉得,顾廷分明是胸有丘壑之人?

就在方司钰对顾廷的判断出现些微动摇之际,顾易下一秒所说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司舫,你随我去监狱一趟,今天我要再换个方法,从方将军的口中问出那块兵符的下落。”

“什么方法?”方司钰不动声色地追问道,将他一瞬间微微颤抖的手藏进了宽大的衣袖。

顾易回转过身,脸上刻意地露出些邪气的笑:“听说方家的三小姐生得最为貌美,方将军又是老来得女,素来视为掌上明珠。你说,若是有人瞧上了方家三小姐的美貌,趁机欺凌,而我适时出手搭救,不知能否骗得方将军对我的信任?”

方司钰攥紧了拳,薄唇紧抿,他心中恨极,眼前之人分明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可笑他适才竟会有一瞬间的动摇,他实在是愚蠢至极!

就在方司钰犹豫是否要不顾自己暴露的危险对顾廷动手之际,却听见顾易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司舫,当日你救我一命,这个跟方三小姐亲近的美差,我便交予你了,如何?”

闻言,方司钰微微闭了闭眼,掩去了眸中的杀意。

眼下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既可以拖延时间,又可以保住三妹的名节,同时还可以跟三妹通个气,告知她整个计划。

方司钰故意露出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如此,便多谢大人了。”

顾易又岂会看不出他的言不由衷,只是故意装作不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司舫,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你想要的一切,最终都会有的。”

方司钰没听出顾易话语中的深意,心中对顾廷的厌恶愈深,面上却仍笑着与之斡旋:“那属下先谢过大人。”

接着,顾廷同方司钰便一前一后地踏入了天牢。

女眷是另关押在一处牢狱的。那里阴暗潮湿,终年不见天日,杂乱堆放在墙角处的稻草透着一股霉味,湿得只需轻轻一拧,便能滴下水珠来。那稻草堆中时不时地还会钻出一两只大老鼠,在黑暗中用泛着幽光的眼睛紧盯着人看,“吱吱”地叫上几声,令人无法入睡。

方夫人已经病了好几日了。

那日初至京城,方府满门便被下了狱。方夫人本就因从边境颠沛到京城而感到身体不适,又和丈夫被分开关押,整日思虑重重,这一病,便没有好起来。

牢狱中又实在不是一个养病的好地方,即便是方家的三位姐妹已经尽可能地坚强起来,搜刮掉了自己身上全部的金银首饰来试图给她们的娘换点吃食衣物,仍十分困难。

昨日,方夫人又发起了高热,那高热自夜里一直到正午,竟是没有半分消退。甚至,方夫人还说起了胡话。

方三妹将藏在衣袖里的最后一对鎏金蝴蝶耳坠递给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大人,你行行好,我娘她烧得厉害,可否请你为我娘买一些药来。”

那狱卒接过了方三妹手中的耳环,趁机摸了摸她的手,一时之间只觉得嫩滑如豆腐,正心痒痒,准备再说些什么话语,却见方三妹迅速地缩回了手,顿时嗤笑道:“药?还以为你们是将军夫人、将军小姐呢?我们这没有药,区区一对耳环,还想换药?在我们这只能换一碗水!”

说罢,随手扔了碗水到关押着方家女眷的牢门前,“哐当”一声,水洒出来了许多。

方家大姐制止了还欲理论的方三妹,小心翼翼地将水端了进来,扶起了方夫人:“娘,你醒醒,你喝点水,喝点水就会好起来的。”

最后一句,不知是说给方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方夫人却已经喂不进去任何水了,舌头抵着牙关,将方家大姐好不容易喂进去的一点儿水全部吐了出来,口中还喃喃道:“冷、冷······”

听到方夫人喊冷,方二妹赶紧将自己的外套衣物脱下,又紧紧地将自己的娘搂在怀里,只是对于发热的方夫人来说,这点儿热度无异于杯水车薪。

方三妹闭了闭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再这样下去,娘一定撑不住的。我去想想办法。”

一个女子,在牢中还能想什么办法?

方家大姐紧紧地拉住了方三妹的手腕,厉声呵斥道:“不许去,要去也是我去,我是你的大姐,你看好娘,我去!”

方家大姐正欲对那狱卒开口,便听见“吱呀——”一声,牢门响了,走进来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瞧起来雍容华贵的男子,又听旁人毕恭毕敬地唤他“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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