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还没见着夜陌时他人,就被婉拒了。夜陌时是隔着门跟他说话的,寥寥几句,便没了声。笑一隔着那层门板,隐隐听到屋内几句打骂声,玻璃摔碎,东西打翻的声音,也没再敢多问,没多会便走了。
第四天,笑一没有直接性的去找夜陌时,反去了一家法院,戴着半张假面,黑金材质,喷了层黑漆,以三少主的身份光顾。
“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位叫夜陌时的年轻男子。”笑一开口向来直接,从不拐弯抹角,有事说事,直奔主题。
“……”几位公务人员面面相觑。
“有的,前一段时间来过……还没满18纪。”一位年纪稍大的法官挑出了一张文案,“因为年纪稍小,没有雇用……但让他在这学习了一段时间,除了年纪小,头脑理论其实都挺清晰的,就给了他一张资格证书,方便他以后来工作。”
“哦……还没成年?”笑一接过文案,阅览了一遍,又将文案还了回去,“好的,多谢。”
接着几天,又以普通学生,居民的身份,去打听了一些关于他的情况……毕竟也只是“魔界三少”这个名号传的广一点罢了,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容,小号开的多点也没人知道,稍微改变一下穿衣风格又是另一个人。
夜陌时。他哥哥和他父亲都是无业游民,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常啫酒赌博,并欠下一大笔债务……而他母亲,平平妇女一个,因重病住院,又是另一笔巨大的开销。而这些债务,都推到了年纪最小的夜陌时身上,夜陌时思维能力强,能说会道,逻辑清晰,在校读书时也是个不错的学生,后来勤工俭学,再后来干脆辍学,因为还没成年,没有正当的职业,只能打杂做兼职,一小笔一小笔钱的赚……一清早起来,要先硬着头皮伺候那两个,然后去打工,隔两三天,中午或晚上去医院照看母亲,父亲是个酒鬼,哥哥也好不到哪去,夜里闹得要死,有时发泄还要找到他身上,几乎整天不得安生。
第十天,笑一在一个小书店里遇到了夜陌时。
“今天在这工作啊。”笑一趁着人少找他去搭话,把面罩也向下拉了拉,还是那件黑斗篷,卡着帽子。
“三少?”夜陌时微微一怔,礼貌的笑了笑,“穿成这样,怕见人啊。”
“我穿什么样,要你管?”笑一将帽子向后一推, 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头发,目光又留在了夜陌时长袖衬衫半遮的手腕,几道红痕,“他们打的?”
方才脸上还存有笑意的夜陌时,脸色开始微沉,拽了拽袖子,大概也猜到了三少调查他的事,顿了顿,道:“……我家的事三少还是莫管了。”
“你不是学过法吗?他们这算欺凌了,又是赌博欠款,还压榨未成年人,为何不报案?”
“……”夜陌时不说话了,这几天三少调查了他那么多?
“三少……”愣了半响,又道,“拜托您别管了,只因他们身上还有些东西要用,成人证要用我哥的,医院的签字人要用我爸的,暂时断不了关系……”
“我知道了……所以还是不愿办朝政,是吧?”
“办不了。”这次回答不再是不愿了。
“我看中你了,想让你做我的助理,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还是认可你的才华,佩服你的口才,是个有用之材,不想你被埋没……如果实在腾不开手,我……改天再来。”
看着笑一离去的身影,心中沉了沉,实在是烦,却又无可奈何。
“夜陌时,我被那些法政搞得头痛死了……”又隔了两个月,中间笑一试着学了些法政,只觉得头疼,又想在回仙灵山之前,找个人替他帮他哥哥分担些,所以又来麻烦夜陌时了。
“三少,真不……”
“别行不行的了……”笑一咳了两声,因为换季,天气转凉,有些感冒,“你母亲的治病费我出,医生我找也行,咳……实在不行,你们全家搬到我们皇城后院宫中大臣的居住地也行……”
“不必了……”夜陌时神色黯然,顿了顿哑声道,“我母亲不在了……”
前不久,夜陌时去医院看望他母亲,左手提着个便当,右手拿了一小束鲜花,大概是花束太贵,只挑了两三朵,白百合,精心包装了一下。在前台登记了一下姓名和来访时间,就匆匆去了他母亲的病房。
医院也不是什么高档大医院,天黑了,灯光也暗,夜陌时轻叩了两下门,没人理,估摸着是睡着了,便推门而入。他看他母亲在床上睡得安稳,便小心翼翼的将便当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将瓶中调落枯萎的花换上新的,喷了点儿水。愣在原地,迟疑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不打扰她母亲休息,转身要走。临走时踢到了一个玻璃瓶,瓶子滚动发出了阵阵声响,从瓶中滚出了几个药粒。
“唉……”夜陌时轻叹一声,伸手摸索着把灯开了,弯腰一粒一粒的把药装回瓶子里,捡到一半才回过神去,看瓶子的包装,“安眼药”,夜陌时捡药的速度开始变慢,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把他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