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这个死变态,想折磨她,要死!
“真知道了?这样忽然被揭露,快要我......没脸见人了……师姐,你会讨厌我吗?虽然我确实是因为你才同意来凤仙山,不然这地方乌烟瘴气,我才不会过来,我确实在跟着你,可也是为了保护你,我……我所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为了师姐,我什么都愿意做,别讨厌我,别去当姑子,尼姑庵不会让我一个外男进去的,我会看不到你的……”
一句又一句,太过冲击。
李妙言人都傻了。
“我……你……”
“师姐,我会拼尽全力的,你讨厌裴梢雪,讨厌李惊月,我就会把师姐讨厌的人,欺负师姐的人,全都杀掉!我、我会拼尽全力帮上师姐的忙,师姐——”
“啊!卧槽你爹!”
李妙言猛踹他.下.体,爬起来就跑。
“唔额!”
少年在原地缩成一团,眼圈泛泪,浑身发颤。
“唔……当男人!果然……麻烦!师姐!”
李妙言从没那么清楚的明白过,什么叫她逃他追她们都插翅难飞。
人家会御剑,就是不一样,李妙言跑纯纯是被吓得,一路跌跌撞撞,摔了一跤,才被月谣季抱着,回她屋院。
浴堂内蒸雾缭绕。
李妙言换了两次脏水,才呆呆泡进浴桶里。
像噩梦一场。
怎么会有这种事,这真的合理吗?
这本破书,男主角是动不动就屠城咬后槽牙的疯批恋爱脑,女主角是娇软可怜只知道心疼男主的傻白甜,其余男配,变态的变态,嘴贱的嘴贱,家暴的家暴,好不容易遇上个正常人,还没感叹自己终于转运,结果这家伙比所有人都神经病。
真是神经病啊!!
李妙言一头扎进温水里。
*
一门之隔。
少年苍白到好似没有血液流动的指尖,一件一件捡起琉璃渣斗里,李妙言丢掉的垃圾。
他哼着浅浅的调子,将咬了半口的桂花糕从渣斗里捡起来,上头用红曲点的花样因在渣斗里滚了一圈,残缺不齐,他看着桂花糕上少女留下的整齐齿印,眉眼弯弯,将桂花糕咬进自己嘴里。
“怎么剩下了呢,是觉得不好吃吗……师姐很喜欢吃桂花糕呢,可惜上辈子我不会做,这辈子要学呢,桂花糕……要小蚕教我做,说好了的,这辈子,都要拼尽全力,比上一次更努力……如果还是没成功的话……”
他蹲在原地,牙齿咬着指尖,发出细微声响,双眼一眨不眨,睁得很大。
眼底,盈满杀意。
“月谣季!”浴堂内,李妙言大喊一声。
*
玉蟾阁灯火通明。
少女所居之处,恍若仙境。
裴梢雪撑伞前来,淡漠面上,压怒意烦躁。
方才醒来,去审问台,得知李妙言已经被放出来了。
可李妙言明明是罪魁祸首。
裴梢雪进屋,太晚,仙童已经回去了,满屋空荡,更显躺在榻上的少女身形娇小。
就是那么具娇小身躯,他却没能护好她。
也是这时,裴梢雪听声响抬头,男人黑发未束,眉眼凉薄,正抱水盆自浴堂出来。
四目相对。
裴梢雪微愣。
“伤病在身,你怎么过来了?”
只是喉间一动,便疼的厉害,百里要他先坐下,拧巾帕给昏睡的李惊月擦额汗。
玉蟾阁内,所有一切裴梢雪了如指掌,拿携带的竹简,翻出抽屉里笔墨在上头写字。
——今日审问台,师尊为何缺席?又为何放过李妙言?
“仙门内有妖兽入侵,”百里瞥一眼裴梢雪喉咙。
“至于妙言,为师想来,她筑基期进六级秘境本就费力,被心魔所控,再正常不过,若因此定罪与她,也合该如佛修谣季所说,将当初力鼎筑基期弟子进秘境的乐正一同定罪,不然,有失偏颇。”
裴梢雪眉间青筋暴起。
——她不可能入心魔!
“为何如此说?”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裴梢雪紧攥掌心。
李妙言那女人,心坚如磐石。
——师尊难道忘了吗?当初仙门测验,李妙言每场下来皆平平无奇,若不是李家身份,且有惊月内荐,根本成不了凤仙山内门弟子。
“那些事情,我记得并不是很清楚,那次仙门测验完毕之后,我便闭关了。”
百里镇流捏捏眉心。
——那师尊你可还记得?
裴梢雪飞快写下。
——仙门测验,内境,功境,心境,李妙言她的心境,被考核官赞为千年难得一遇?
百里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