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
“幸幸,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闻时雨轻声问道。
一说到这个就来气,何幸把饭碗挪到一边,他整个人像软泥一样瘫在桌上,脸抵在桌面上,他带着点孩子气的语气说道:“闻时雨,我好热,身体好累,什么都不想做,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要融化了。”
说到这里,何幸又卖惨补充道:“闻时雨,我好像快要s——”
然而“死”字还没出口,闻时雨的手指一把按在何幸的嘴唇上。
闻时雨此时的表情是从所未有的严肃和冷酷,他沉沉如夜色的眼睛盯着何幸。
“何幸,你不会死。”
他一把抱住何幸,像是对何幸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何幸,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死。”
何幸眨了眨眼。
*
后来何幸就被闻时雨带到了私人医院,由他盯着,医生给何幸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检查。何幸对此全程配合。因为用的是联邦最先进的医疗设施,请的又是实力和名气相当的医生,检查报告在当晚就取到了。一取到报告,闻时雨挨个挨个看着上面的结果,而医生也在旁边说道:
“何先生平时可能生活有些不规律再加上受伤的缘故有点贫血,然后就是有点上火,所以日常要注意喝水,也可以喝点下火的茶。另外,何先生在发育期,腺体分泌的信息素会持续增多,这可能感到疲惫或者心情烦躁,所以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悦,平时多多锻炼,这样才能有良好的身体素质……”
总之,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就说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何幸缺少锻炼,生活不规律等各种小毛病积累,导致身体素质不行。
第二个问题:Alpha发育阶段有点异样是正常的,自己调节一下就行,不必小题大作。
何幸:“……”
真是因为发育的原因的吗?
何幸心里缓缓打出了一个问话。
然而最精尖的设备和最优秀的医生都检查不出来,即使有问题也查不出来。何幸只好作罢,于是何幸扯了扯闻时雨的袖子,“闻时雨,我要睡了。”
闻时雨看了眼何幸,他揉了揉眉心,将检查报告折好放进口袋,对何幸温声说道:“在睡觉之前,可以再抽一管血吗?”
何幸点了下头。
不过闻时雨并没有说抽血是抽哪里的,在机械抓锢住何幸的肩膀和脖子,何幸才后知后觉知道闻时雨要抽自己腺体的血。
对此何幸只是惊了一下,在惊讶之后很快就接受了,也不反抗,由着米粒大的针尖戳进腺体。
不得不说,腺体是一个Alpha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一根针插进去可想而知。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何幸也忍不住叫了几声。
到结束后,闻时雨轻轻的解开何幸肩膀上上和脖子上的机械,他抱住何幸给擦血,擦着擦着,他轻轻地吻在腺体上,垂着睫毛,“幸幸,……对不起。”
何幸“嘶”了一声,脸上也没啥情绪,“没事,我要睡了。”
“嗯。”
何幸感觉一滴水砸在脖子上。
是水吗?
或是闻时雨的眼泪?
何幸也不太懂,他一向讨厌很复杂的事情,拒绝想闻时雨的吻,拒绝想闻时雨的拥抱,拒绝讨论这像水又像眼泪的东西。
为什么呢?
可能自己都害怕想到最后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一点为人的触动。
*
第二日早上八点。
门外传来“砰砰砰”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也幸得这人持之以恒的敲,何幸才得以从被窝里起来,他揉了揉头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才去开门。
门一开。
外面站着助理。
何幸靠在门框上又打了个哈欠,“早上好啊,宋助理。”
宋助理眉头一皱,正要骂何幸更个死猪一样考试九点开始能硬生生睡到八点,然而刚要开口,他就看到何幸脖子上的绷带。
绷带是起包扎腺体作用的。
宋助理瞳孔骤缩,再次想到那些被剥掉腺体的Alpha,失去腺体的Alpha一定程度来说就像是失去心脏的人,只不过心脏没了人会死,腺体没了Alpha会生不如死。
宋助理嘴巴张了张,“少爷他……”
然而话到嘴边又没问出来。
真是奇怪啊,自己还挺讨厌何幸的,怎么一想到何幸被挖了腺体竟然有一刻在讨厌……
不。
不对。
助理晃了晃头,恢复一贯冷漠的姿态,“腺体被挖了的感觉好受吗?”
何幸愣了一下,后半天才想明白助理是以为自己被闻时雨挖腺体了,他故意叹了口气,“哎,我可太惨了。”
“早就说了让你离少爷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