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由两部分构成,钉在横梁上的竹帘分隔出书房和卧室。
木制的书桌旁放的绿植已经失去了生机,叶片萎蔫,垂在枝梗上。
“你最后一次见到黄平毅是什么时候。”小飞拿着记事本,向屋外的黄莉问道。
“一......一个星期前吧。”黄莉盯着他手上的记事本,犹犹豫豫地回答。
房间里面很干净,黄平毅失踪的这段时间依然有人每日打扫,沈习文逛了一圈,觉得奇怪,路过门口的时候瞥了一眼接受询问表现木讷的黄莉。
床上放了两个枕头,一左一右各有一个,右边的那个有凹陷的趋势,左边的却是毫无痕迹。
这间屋子里只住了一个人,黄莉作为他的妻子,居然一直与他分房睡。
“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和平时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黄莉摆摆头,俨然一副呆滞的模样。
“没有。”
从黄莉这里,他们几乎得不到任何信息。
‘
马伏枥溜到路延午身边,用手遮住嘴,偷偷摸摸地问道:“老大,我们要不要采集她的毛发回去鉴定啊?”
说完他半蹲下来,转着脑袋四处打量。
路延午看他的眼神更加苍白无助,“你想拿到她吸毒的证据?”
马伏枥扬了扬下巴,为路延午与他的默契感到自豪。
路延午静默,突然从他身后抡了一把,拍得他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你是活腻了,生怕他们不给你喂子弹?你前脚刚采完毛发,后脚踏出这个房间,兴许就能见到红外线了,你觉得我们在这里有什么威慑力吗?”
沈习文盯着书柜,用手指轻轻刮过正对着脸的那几本书,手套沾上了灰尘和蛛网,看来给黄平毅打扫房间的人也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
屋子里边的每扇窗户都装有防盗网,伸出屋檐四十公分。
他走到门边,抓住门把手前后晃了晃,视线聚集到门后,门和门套连接处,不起眼的上下两个合页闪着银色的光。
沈习文眸光微动,仔细端量站在门边的黄莉。
他站到黄莉的视线范围内,若有所思地向小飞靠近,突然猛地抬起右手,只见黄莉踉跄半步,将脸偏向一边,警惕慌张地闭上了眼睛。
沈习文顺势将手搭在小飞的肩头,等黄莉调整好状态才缓缓开口。
“小飞啊,好好问。”他象征性地拍了三下小飞的肩膀,然后收回手,不急不躁地取下橡胶手套。
“你和黄平毅的感情怎么样?”小飞压低声音,往一旁挪了一个身位,挡在黄莉和屋门中间,避免黄涛在暗处干预他们的对话。
黄莉闷声不语,挣扎了许久才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沈习文清楚她的难处,他的心中结论了然,黄平毅的房门是最近新换的,窗户上安装了防盗网,黄莉和黄平毅分房而住,从他们见到黄莉开始,沈习文就有意地观察她的行为。
黄莉刻意隐瞒着黄平毅的恶劣行径,对黄平毅的一切敬而远之,从他开始观察起,黄莉一直在不停地用两根手指摩擦袖口的衣料,这是紧张的表现。
“队长,我们这边差不多了。”鉴识员朝路延午示意道。
“好嘞,收拾东西,准备收工。”
黄涛悄悄溜到路延午身边,从裤兜里摸出来一盒香烟,取出来两支,递给路延午。
路延午接过靠近他手心的那一根,顺带借用了黄涛的打火机。
“警官,辛苦你们,大老远的跑来咱这乡下小地方查案。”黄涛装模作样地说道。
“职责所在,要是用得上我们,就算罪犯潜逃越过了太平洋我们也会去逮。”
“说笑,说笑。”
“你们村子,昨天晚上举行了祭祀活动吗?进来的时候看见广场中间冒着黑烟。”路延午吸了一口烟,试探道。
“是啊,村长过世了,村民们想表示表示对村长的感激和怀念,举行了篝火晚会,从事殡葬工作的村民张罗着做了一场法事。”黄涛轻描淡写地说道。
“方便带我们去那地方看看吗?”
黄涛不可觉察地皱了皱眉头,随即哼笑一声,“当然方便。”
小飞领着鉴识人员从屋子里撤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老大,我们这完事了。”
“嗯,你们先带着证物去做鉴定对比,这个时间刘局安排的后援也快到了,要是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处理,沈督察、马伏枥、阿狸跟我去广场看看。”
“是!”马伏枥装腔作势地大喝一声。
他们前脚刚跨出黄平毅宅子的门,后脚就听到黄莉啪的一声拉下了门闩。
黄涛难言地呼出一口气,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妇人,真是一点场面都不会做。
临近中午,刚刚在路旁卖早点的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