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午抱着后座的小吃下了车,食物跟着他一路飘香。
沈习文再次站在单向镜后边,马伏枥主审从卡座里带回来的涉案人员们。
路延午随意挑了一个纸袋,把其他的一股脑扔在办公桌上,他一猜就知道他亲爱的下属正在对嫌疑人进行讯问,索性偷懒旁观,也钻进隔壁的监控室去。
他捧着纸袋,嘴里嚼着炒栗子,油渍渍的手怕把门弄脏,只好用手肘压下门把手。
咔哒一声,门后是沈习文投来的余光。
路延午当没事人一样,同他一块站到镜子后边。
“你……怎么样?”沈习文双手环抱,例行公事似的问道。
“害,医生说我身体超棒,可以考虑参加下届奥运。”这个说法当然是他编的,世界上没有这么缺德的医生。
路延午想起什么,把纸袋递到沈习文跟前,一边嚼栗子一边盯着审讯室里的嫌疑人。
沈习文也不见外,从纸袋里摸出来两颗栗子。
路延午来晚了,这个嫌疑人的讯问已经进入了尾声,马伏枥叫来了名单上的下一位,两位警员跟在谢朗身后,将他护送进门。
谢朗坐在审讯椅上,没有带手铐。
“我是刑侦支队的警员,现在按照程序对你进行讯问。”马伏枥礼貌地开场。
谢朗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他只是去酒吧喝了酒,违法乱纪的事儿还没干。
但警方要求他配合调查,他才安分地和其他嫌疑人一块被押送回局里。
“你叫什么名字?”
“谢朗。”
“你的出生年月日是?”
“……”
必要的程序折腾了几个来回,弄清了谢朗的基本信息,和他们调查的一致。
“我们在金华酒店提供的宴请名单里看到了你的名字,也就是说,你参加了本月十九号晚上在金华酒店顶楼举办的蒙面舞会。”
这才是他被带回来的理由!
谢朗一瞬间有些错愕,很快也承认了这件事。
路延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感,那天晚上顶着谢朗名头去参加舞会的是他,很早离开之后他跑去了谢朗家,把他从梦中拉起来,把舞会的整个过程阐述了个清楚。
那会儿谢朗半梦半醒,还沉浸在睡意中,听得进多少还难说,当时也不知道会出这档子事,路延午告诉他的内容也有限。
他的内心其实很慌,于是嚼栗子更起劲了。
沈习文左手抓着栗子的壳,右手自然地伸进纸袋,“怎么,你又认识?”
路延午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你会读心术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学过一段时间心理学。”应付你这种情绪写在脸上的低情商少男足够了。
“当时和你一起下楼的是谁?”马伏枥看着彩印的照片,下了电梯后一辆黑色的跑车驶出停车场,车内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没有半点痕迹。
“不知道,当时我们都戴着面具,我和他是在舞会上认识的,之后也没有见过面了。”谢朗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淡淡地说道。
名单上的人已经找齐了,身份也查了个大概,人间蒸发的这个人在宾客之外。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坐在吧台边喝酒,他邀请我跳舞,后来就一起下了楼。”谢朗把路延午那晚上说的重点都挑了出来,记忆模糊的就直接忽略,干脆不提。
“关于舞会的发起者,你知道多少?”
“金尹锋?”谢朗一头雾水,“我和他不熟,一起玩的朋友和他认识,所以我才去参加舞会的。”
谢朗并不知道金尹锋的死讯,蒙面舞会的邀请函是张鑫泽和几个世家子第帮他拿到的。
确切的说也不是帮他,是帮路延午,他只是贡献一个名头,弥补一下他禁止路延午踏入自己家赛车场的行为造成的遗憾,虽然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一天不开车又不能憋死他。
“他死了。就在舞会当晚。”马伏枥注意着谢朗面部表情的变化,令他不解的是,眼前人并没有为生命感到惋惜,脸上甚至浮现了些许的不屑。
“他活该,死了才好呢。”此言一出,监控室的路支队长瞪大了双眼,恨不得把脸贴在镜子后,用穿人的目光看透他。
这是闹哪出?谢朗和金尹锋有过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伏枥用圆珠笔敲了敲桌子。
“他就是个人渣,”谢朗激动地锤了桌子一拳,“强抢了个女大学生,害的人家跳了楼。”
马伏枥瞥了一眼旁边的记录员,确定他在认真记录谢朗的话之后,才慢慢开口。
“你说清楚点,知道什么说什么。”
谢朗抑制住心头的愤恨,“几年前,金尹锋在一个小巷里碰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