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沅道。
“我也是,学徒都是可放心的了。”
“成,”宽宽的袖子下面罗珏勾了勾应洲的小手指,“咱们这几日收拾收拾,采买些东西就回去。”
这么说好,回家的心情就急迫了许多。回了宅子,罗珏坐不住,忙着打包东西。
应洲一件件的帮他叠衣物,“你慌什么,总共就这么些东西,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不喜欢这里,若你不在,我早回去了。”
不过再急,也得先把宴请李成溪的事情安排好。受了人家的礼,只一锅田螺鸭脚煲有些单薄,罗珏和应洲又准备了些别的,把桌子摆的满满当当的。
李成溪下了学,看着一桌子的吃食,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
罗珏招呼着他坐下,让应沅挨着他,他俩年纪相当,能说到一起,饭桌上不至于太拘束。
前儿个从周骁那里得知,李成溪出身书香门第,往上好几辈都是开书院的,家里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
别看李成溪平日里性子跳脱话又多,教养是刻到骨子里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不会提。
一顿饭下来,他讲了京里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就是没有提过学堂的事情。和应溪之间的距离把握的也很好,不刻意也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吃了饭,听说罗珏他们要回安城,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随即遮掩了过去,“快过年了,是该回家看看的。”
罗珏他们要走的消息传出去,周二少和周老侯爷着人送了两车东西,让他们带给家里人。罗珏和应洲几番推辞不下,只好收着。
李成溪送了些路上的吃食,是分开两份,东西倒是一样的。
周骁已同李澜清说好一起过去,因此也和他们一起返回安城。
回去的路上,已经不会再水土不服的情况,几人说说笑笑,比来时轻松了很多。只是近了安城,多出几分近乡情怯。
几人回的仓促,也没有特地给家里捎信。到了安城,周骁先下了马车,去府衙等李澜清。罗珏应洲他们则是去店里和医馆打过招呼,径直回家去了。
出了城门,就是走了无数遍回家的路。马车上,应溪和应沅靠着打盹儿,罗珏握紧应洲的手,长长松了一口气。
“回家了,”应洲轻轻道。
“嗯。”
猫冬的时节,城外路上行人很少,地里也光秃秃的。罗珏心里莫名有一丝惆怅,远远地,忽然看见大黄大黑它们跑了过来,尾巴摇的螺旋桨似的,心里瞬间明亮了。
罗珏跳下马车,被几只狗狗簇拥在中间,哈哈大笑起来。
大黑大黄还是原来的样子,高大威风,轻咬着罗珏和应洲,似是埋怨他们为什么走了那么久!
包子、面条、米糕也都已经长到它们爹妈那么大了,十分神气的“嗷呜嗷呜”地叫着。
罗珏、应洲下车随它们一起跑回家,那边应父、应母、应二叔、应二婶也已经出来了。
“哎哟,我说这几只狗平日里挺乖的,怎么今日疯了一般往外边冲,”应母一脸惊喜,眼角的皱纹都显的雀跃起来,“这突然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捎个信,叫我们在家里好等!”
“嗨,回来了就好,”应父亦是一脸兴奋,赶紧吩咐小厮去叮嘱厨娘,晚饭拣着几个孩子爱吃的菜做。
这时重礼法,按说没有长辈出来接小辈的道理。只是应家经历过那么大的变故,一家人早都拧成了一股绳,自不是别的家庭能比的,也不刻意讲究那些虚礼。
再者应家的小辈个个有责任心,知道上进,自家人面前,长辈便不会拿长辈的款。就连应爷爷听到动静,都在应深的搀扶下出来了。
应洲、罗珏两人赶紧去扶着,应爷爷推开应深,一边拉一个,把他俩拉回了家。
晚饭额外丰盛,几个孩子回来,家里也不偏袒谁,每个人爱吃的都做了两样。几人路上赶的慌,吃着吃着就困了,眼皮不住地打架。应家长辈看的心疼,肚子里千万句话想说都憋住了,早早打发他们回去休息了。
罗珏撑着困意洗漱一番,完了又逗猫玩了一会儿,肚子没那么撑,才拉着应洲躺在阳光晒过的被褥上呼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