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七月,主卧开了空调,凉风往锁骨上飘,沈卿云颤了颤,手指滑向第三颗扣子时,一块毛巾将他兜头盖住。
他懵了,将毛巾拿下来。
容远眼神飘忽:“就算我是个很优秀的金主,但你也不要太急不可耐。”
短暂的无语后,沈卿云的一双狐狸眼透着不解:“不是你……要吗?”
容远神色紧张,将裹在下身的浴巾往上提溜,就差穿成直筒裙:“你别污蔑我!”
“别提了,再往上拉下面就露了。”沈卿云别过脸,将扣子全扣回去,见容远还站在他面前,“你不吹头发?”
“哦。”容远干巴巴道。
他挪到吹风机旁,瞄到沈卿云已经穿好睡衣,期待霎时变为失望。
就穿好了,为什么就不能多诱惑他一会儿?
他低头看看自己。
肌肉漂亮结实。
再动手摸摸。
很硬。
沈卿云怎么就能一下穿好衣服?这是对他身材最大的侮辱!
他越想越郁闷,思绪开始乱飘,从沈卿云跟曾榕的拉扯到一声声亲切的“宝”。等沈卿云晕乎地想睡觉时,发现容远抱着枕头和小毯子踏出主卧了。
容远睡在书房的折叠床上,门忽地被咔嚓推开,沈卿云的脑袋探进来:“容远?”
书房没开灯,借着客厅里传来的微弱灯光,看到有人背对他侧身躺在床上,说:“容远不在。”
沈卿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过去坐到床边:“你怎么跑这儿睡?”
“我家我想睡哪就睡哪。”
容远人高腿长,折叠床适合小憩,但不适合晚上睡觉,尤其是容远这种睡觉不安分的。
沈卿云声音糯糯的:“没你我睡不着。”
容远喉咙发紧,闭着眼不说话,有只手在他背后戳了戳,带来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他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却听到沈卿云说疼。
他立刻坐起身,打开书房的灯,长时间处在黑暗中使眼睛畏光,双眼眯起看到那只手的手腕有些青紫。
沈卿云将手抽出来,容远跑出去拿来药油,给他按揉。他现在用药油都用出经验了,换在一个月前,绝对想不到是因为沈卿云才学会用药油的。
沈卿云说:“曾榕弄的。”
容远的手劲重了些,看到沈卿云的手瑟缩了下,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放轻力道,眉心却没舒展开。
头顶被人温柔地摸了下,手从发间移到眉骨,将皱起的眉心抚平,他不自然地想转过头,听到沈卿云说:“曾榕一直来找我,说要包养我,但我拒绝了,他不死心,今天又来堵我,我怕生出事端就说会考虑。”
见容远不说话,他急了,补充细节想让容远信服:“我真的没骗你,他还说三十万一次唔……”
容远将他的嘴捂住,眼底黑得吓人,将手洗净后,抱着枕头和小毯子回到主卧。
沈卿云察觉他不开心,小声问:“你还在想曾榕呢?”
“跳梁小丑罢了。”容远翻身面对他,眼珠在黑夜里很亮,“你之前在跟谁视频?”
他顿了下,别扭道:“还叫别人宝。”
沈卿云眼里闪过笑意:“东哥的女儿们啊,她们很可爱,下次视频你也可以看看。”
容远闹了个大红脸,知道沈卿云铁定在憋笑,恼羞成怒欺身过去,挠人家的腰。
沈卿云怕痒,腰和脚尤其敏感,当即扭着身子躲开,可容远不肯放过他,大手徘徊在细腰上,他被痒得不行,带着哭腔求饶。
塑料杯砸在地上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两人动作一顿,意识到郭姨今夜在家睡,脸颊都要冒出火了。
客厅里,郭姨的脸比他们还红,将杯子捡起来,发现主卧的声音戛然而止,想解释自己没听到,主卧的门就打开了。
容远猫着将近一米九的个子从缝隙里与她对视上。
郭姨拿着塑料杯,慌不择口:“今儿晚上月亮真圆啊。”她看向玻璃窗外愣住。
容远好心提醒:“今晚没月亮。”
郭姨逃也似地回房,沈卿云窝在被子里,幽幽看向容远:“都怪你。”
容远语塞,他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每回都被人误会,比如种草莓那次,他连沈卿云的毛都没碰到,反倒是自个儿脖子被人吮了。
沈卿云见他迟迟不上来,在下面翻东西:“你找啥?”
容远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我想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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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疯狂震动,床上的人烦躁地哼唧了几声,退出身侧人的怀抱,眼睛都没睁开就划开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人十分激动:“快快快!你马上去微博!!!”
没开免提胜似免提,声音大的直接把容远吵醒了:“谁啊……”
沈卿云忙捂住他的嘴,可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