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拥抱,沈醉晚上又失眠了。
他像初尝□□的毛头小子,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二日上课,百忙之中的贺川大驾光临,看着他那两个黑眼圈难得怔愣,甚至贴心地询问,是否需要看医生。
沈醉哭笑不得,连连摆手。
幸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与始作俑者长期不见面,大多通过微信往来,沈醉才睡了个好觉,打消了贺川的念头。
转眼,已迈向年尾,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新年氛围浓郁。
那天,京市迎来今年最大的风雪,在经过一系列课程洗礼的沈醉,也在那日获得了半天假期。
他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口罩,前往自己常去的生活超市,买了些食材。
这样的天气,适合来顿热气腾腾的火锅。
但在这个呼啸凌寒的大雪日,这顿火锅他注定吃不上了。
沈醉在处理蔬菜的时候,接到贺川的电话,电话那头贺川声音还算淡定,但沈醉依旧在他的尾音听到一丝颤意。
出事了。
一切来势汹汹,好似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一家专门以爆真料著名的狗仔营销号,在这天突如其来发出一条视频爆料微博,里面每个画面都令人大跌眼镜。
很快,#沈醉被包养# #沈醉脏# #沈醉视频#三个话题包揽微博热搜前三,#沈醉被包养#更是爆了。
沈醉紧抿嘴角,点开那个视频。
他呆呆地看着里面被模糊被恶意剪辑的内容,扪心自问,如果不是他本人,他怕也要信以为真。
原来,这些坑早早就为他挖好了。里面的很多“被保养”画面都是杨大明以谈工作为由,带着他出入各种会所的画面。
如果说这里还没有锤死,那么接下来的照片,则是一锤定音。
视频的那几张照片,光线昏暗,氛围暧昧,一个男人斜爬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上身盖着薄被,小腿光裸着,而露出来的半张脸,正是沈醉。
沈醉呼吸微促,他不断往回滑,看了数遍。
那个看似正与男人纠缠的人,似乎真的是自己。
沈醉又调满手机亮度,截图,放大那张图。
直到,他看见旁边若隐若现的沙发一角,才恍然明白这是什么时候的偷拍。
他坐在沙发上,脑子嗡嗡直响,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直到电话再次响起,他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沈育林,才猛地反应过来。
“沈醉,快来医院,你爷爷出事了。”
沈醉脸色惨白地搭上计程车,师傅是四五十岁的大叔,他戴着一副眼睛转头看他,神色关切道:“小伙子,怎么穿这么薄就出来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出来得急,仅着一件薄薄的毛衣,他一直咬紧牙关,细细回想书里的情节,什么都忘记了。
“我没事儿……师傅麻烦快些。”他出口的声音很哑,露出一丝惨白的笑意。
大叔轻叹口气,这样去医院的乘客他见多了。
无非就是生老病死,他摇了摇头,专心开车。
而沈醉下意识握紧双手,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也感受不到丝毫痛意。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整座城市罩上白衣,市政为保交通安全,组织全市道路清扫。
汽车行进缓慢,走走停停。
沈醉望着满天的大雪,嘴角露出一抹无力的微笑。
或许,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改变,终归躲不过命运?
身旁的手机震了又停,停了又震,显示出打电话人的心焦。
但沈醉什么都听不到了。
终于,计程车停在医院大门前,沈醉沉默地下车。
不知从哪儿闻讯赶来的记者,抱着长枪短炮,将他团团围住。
无数个问题向他涌来,沈醉什么都听不见,他浑身已冻得失去知觉,被那群人困在原地,无法移动。
他张了张嘴,想说,麻烦请让一让,让我进去。
但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可能是他的样子太过可怜,一位外围的年轻女记者放下相机,劝解道:“大家别冲动,别挡他的路,他就穿了件毛衣,支撑不了多久了。”
但她的声音很快被淹没,激动的狗仔好似饿狼,不断地推壤着沈醉,想让他开口说话。
女记者刚毕业,急得都快哭了,这时,几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黑衣男奔涌而来,快速将那群狗仔制住。
女记者呆呆地站在一旁,人群喧闹间,她仅看见一人。
那人穿着黑色的大衣,身形高大,脸庞瘦削,神色阴沉,在漫天雪花间,阴郁可怕得好似地狱来的使者。
他迈着阔步走向沈醉,脱下大衣,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