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门前大河边,一只推下一只淹。
一只把那脑洞钻,一只菜刀捅对穿。
一只笼中金水灌,一只十字把他判。
一只没了小心肝,一只大鱼盘中餐。
一只疯来一只痴,等我来把它们吃~”
——
纳伊沙在后台等得昏昏欲睡,他和身边一排等着被“踹”的龙套们坐在化妆间,等长裙人把他们叫上场。先前已经走了一批平民打扮的龙套,按理说,他们的戏份顶破天半个钟头,可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长裙人没来叫他们,龙套们也没有下台回来,这实属不正常。
珀金和琉月作为重头戏,早早就不知所踪,似乎是珀金还没正式登台,就对他的洋装忍无可忍,而长裙人为了不被抓去喂虫,坚决不同意他换。所以,长裙人一离开,珀金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生闷气,他屁股还没沾热,琉月就把他托起来,顺毛道:“很难受吗?很不舒服吗?那我们去换掉吧。”
珀金很生气道:“换了马脸就不让我上去玩了!”
琉月笑了笑:“不用管他让不让,等要上台就来不及换了。”
也许是觉得珀金最近很听话,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上,琉月只以他的开心为准。于是,两人便偷偷潜去更衣室了。
落单的纳伊沙心里没由来地烦躁,索性发挥他商人的特性,和周围人套起话来。
试衣间内,窸窸窣窣传来,奇怪的动静。只听头顶似乎穿透来女人高亢的歌声,珀金从琉月身上爬起来,擦了擦嘴,道:“好像要开场了。”
他看着被压在身上,羞耻到捂住嘴的祭司大人,有些疑惑道:“你的脸好红,我压到你了?”
琉月眼神躲闪不及,只得良久,才不堪重负地回应道:“珀金……”
珀金不耐烦:“声音好小,你说什么?”
琉月在耳边小声说:“朋友……可以做这种事吗?”
珀金直回身子:“为什么不行?”
琉月这下就流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上次就想说了,一次两次就算了,但是……你不会亲别的朋友吧?”
珀金耸耸肩:“我没有其他朋友。”
琉月眨眨眼:“以后也不会有吗?”
珀金沉思片刻,可悲地发现好像真的不会有。
琉月也思索了一下,犹犹豫豫道:“那这样的话……不是朋友啊。”
“珀金,总做这样事情的,是恋人才对吧。”
他鼓起勇气说完,珀金坐在他腰上,圆圆的大眼睛怔怔盯着,良久才说:“什么是恋人?”
珀金的手捧住琉月的脸,指头若有若无地把他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我只知道,朋友就是要做让对方开心的事情,这样才叫朋友。”
“琉月你不讨厌这样吧?如果讨厌的话,拒绝我不就好了,我又打不过你。你从来都不拒绝,那只能说明,你也是喜欢的,对吧?”
“琉月你明明喜欢,还要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好奇怪哦。”珀金脸上忽然浮现起恶意的笑:“不知道月神会不会看见你这副模样呢?”
这倒是戳中琉月一直以来的隐痛,背弃法德王,就相当于背弃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遵守的月则。
虽然月神给了他力量后,从来没有现身打扰过他,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但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洗礼,神的准则已经无形之中成为了琉月的准则。
他背叛了“自我”的底线,且也许还要一错再错,这都是因为,他希望和挚友走上正确的道路。
说到底,在“我想要的”和“我应做的”之间,他还是把天秤倾向了前者。
珀金说的没错,他们不是恋人。
他也不是合格的祭司。
“哎呀,表情变得好可怜。”珀金亲了亲琉月的脸颊:“现在,你和我一样不开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