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具有特征性的高马尾,见人先带三分笑。由于吕景然是她们店里的常客,小姑娘每次见到他时都会积极地过来打招呼。一来二去,吕景然和她的关系还不错,偶尔能在店里聊两句。
当他拉着行礼箱走进生活馆的那一瞬间,角落突然响起一串“咔哧咔哧”的抓挠声。
吕景然转头一看,好家伙,他家猫一看见他的身影,疯了似的对着玻璃门一顿狂拍,看那样子仿佛想冲出来把他一拳捶上天。
吕景然走到自家猫面前,隔着玻璃嚣张地指着它的鼻子说:“怎么样,一周不见想爸爸了吧?再不听话下次就让你在这儿过年。”
布偶猫愤怒地“喵”了一声,刨得更用力了。
小枫刚给别的猫洗完澡,从后面转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了这句惊世之语。
她笑着来到吕景然身边,对着刨门的小猫说:“你不在的这几天,布丁可听话了。”
果然,布丁一看见小枫就停止了刨门的动作,乖巧地坐在地上,冲她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吕景然:“……”
真的吗,我不信!
吕景然可算看透他家猫的真面目了,让小枫打开玻璃门以后,一把拎着它的脖子塞到猫包里,恶狠狠地说:“回家,跟我吃糠咽菜去!”
小枫在后面笑成了一团,伴随着生活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目送吕景然和布丁鸡飞狗跳地走出大门。
当吕景然打开家门,将布丁放出来以后,这猫就像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服刑人员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上了猫爬架,冲站在门口的主人疯狂哈气。
吕景然懒得跟它一般见识,给碗里倒上猫粮以后,转头回卧室关上门,闭眼补觉去了。
他这一觉睡了整整五个小时。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吕景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回不了神。
他这两天做了太多噩梦,每一段都与曾经的自己有关——时初已经去世两年了,把他的灵魂也葬在了过去。他一个活生生的人,每分每秒都活在那个特殊的节点上,眼前所见,耳边所闻,俱是一瞬间定格的剪影。
他不是那一秒人生的延续,他就在那一秒,永远也走不出去。
外面的布丁约莫已经疯了,吕景然听到门后隐约传来一阵狂乱的抓挠声。
他叹了口气,胸中的闷痛潮水似的渐渐散去,留下了幻影般的惊悸。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养出这么一只刁猫。”
吕景然从床上坐起来,精疲力尽地走到门口,一开门,布丁就像炮/弹一样冲进房间,前爪一抬,后脚猛然使劲,以一种奇诡的方式直立着蹦到床上。
吕景然简直被他这套骚操作惊呆了。
“不是,大哥,你不睡自己窝里,老往我床上蹦啥?我床上是有猫薄荷还是猫粮,咱不至于这么激动的哈。”
然而布丁根本听不懂人话,发疯似的在他的床单上蹦迪。
吕景然噩梦方醒,这一幕让他眼前一黑,在床垫的呻/吟声中情不自禁地看向窗外。
不行,15楼,跳下去会把人砸死。
就在吕景然憋着心里的火,打算挑选一下猫汤的调料时,外面的门铃突然响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将近十一点钟,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呢?
吕景然决定先饶它一条小命,趿着拖鞋跑到玄关开门去了。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吕景然睁大双眼,梦里的情景忽然与现实重叠,他的瞳孔像是被亮眼的走廊灯刺到了一样微微收缩,黑色的瞳仁里满是对面来人的那张脸。
“时……”
时衍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静静地站在门外面,个高腿长的身子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在吕景然身上投下了一个罩顶的黑影。
“你怎么来了……”
时衍抬起胳膊,直到这时,吕景然才看见他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
“付处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让我过来送这份保密协议。”
吕景然还在为时衍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感到震惊,闻言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保密协议?”
“关于你在永兰使用混沌能力的这件事,付处希望你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否则造成的一切后果将由你本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