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跪在地上的秋葵,连忙挪动双腿,退到一旁:“奴婢拜见陛下。”
“滚出去。”宋瑾墨怒道。
苏风吟抬眸偷看了他一眼,俊朗的面上无表情,幽深的双眸里尽是寒霜,可见这怒意有多凶猛。
本她该跟外面跪在地上的宫人们一样害怕惶恐,此时她的心中却平静无波澜。
她这态度,似在火上浇了桐油,让宋瑾墨心中难消的怒意与妒意燃烧得愈发旺盛,他咬牙切齿道:“苏风吟,你可知罪?”
“想离宫的罪么?”苏风吟云淡风轻道,她已确定,那纸条已到了宋瑾墨的手中。
宋瑾墨怒步上前,抬手捏着她的脖子,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甚至连狡辩都不曾有一句,就这么笃定他不会拿她怎么样。
他加大了力道,想从她的眸中看到一丝害怕与懊悔。
脖子上传来的力道,让苏风吟的呼吸变得艰难,不自禁张开了嘴。
心中响起一道嘲讽的声音:看,这就是你一心喜欢的人,他只想要你的命。
呼吸越来越艰难,悲哀与绝望也涌上心头。
随后心中又升起一股不甘,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就因为她执迷不悟的喜欢他?
她嘴角溢出一抹苦笑,闭上了双眼。
宋瑾墨,我不喜欢你了,行么?
她眸中的泪,顺着眼角滚落。
他的手当即松了点,不由自主抬起另一只手接住她的泪。
热的。
可她的心终是冷的。
她要什么,他没给她?
他都给了她贵妃之位,她还想要什么?
这一瞬,他想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那颗心长成什么样,居然这么冷,怎么都捂不热。
他松开了她,转身背对着她:“今日起,你不能踏出芳华阁一步,如有违抗,死罪处置。”
得以自由的苏风吟,双手无力地支撑着床,喘着粗气。
待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慌退去后,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用力挤出几个字:“我累了。”
语毕她垂下了头,将方才那一眼,当作了告别。
不知为何,宋瑾墨的心头升出一股慌乱,似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指尖流过。
这种慌乱感,让他愈发烦躁,他回过了身,怒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说这句?苏风吟,你别不知好歹。”
他上前一步:“跟那谢鸣一起,就不累了?”
她若敢点头,他一定会掐死她。
他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休想染指。
谢鸣?
他既知道纸条是谢鸣给她的,那那纸条就成了谢鸣亲自递给他的罪证。
到时候整个谢家……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与痒意,让她忍不住重咳了几声。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拿什么去关心谢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谢家还未到那个地步,又何须她去操心?
只是欠谢鸣的这份情,这辈子怕是还不了了。
“你趁早歇了那份心,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朕的。”语罢,宋瑾墨就快步朝外走去。
觊觎他的人,他就废了那人的底气。
回到书房,他就拟了圣旨。
翌日,宁寿宫。
刘嬷嬷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与皇太后听:“谢大人正在金銮殿外长跪不起。那芳华阁,也被侍卫都围了起来,还下了死令,苏贵妃一旦迈出那芳华阁一步,就是死罪。”
皇太后冷哼了声:“翅膀都没长硬,还想学那书上的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哀家倒要瞧瞧,他能撑多久。”
她吃了口茶,面上多了几分不屑:“羽翼没了,又出不得芳华阁,跟废物已无两样。”她将茶盏放回到茶案上,“将消息递出去,苏贵妃任性妄为,几次触怒圣颜,惊动侍卫,堪不得贵妃大任。”
她将手递到空中:“出了这么多事,哀家若再不管事,这后宫就该乱了。”
刘嬷嬷连忙上前扶着她的手,摆驾来至御书房。
跪在御书房外为谢家求情的大臣,见皇太后到了,立马挪动双腿,给皇太后让路。
御书房里面。
宋瑾墨听到张德的传话,将手中的笔放下,端坐在椅子上,无丝毫上前迎接的意思。
皇太后进来就见他这般模样,也不恼,坐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你不是哀家所出,与哀家生分,哀家心里都明白。但皇上,家有家规,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苏贵妃因身体抱恙,无法料理后宫,就罢了,还数次惹怒圣颜,按照后宫的规矩,需得论罪处置,以警醒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