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2 / 2)

饭。

六点不到,蒲隽躺在沙发上,差点睡着。

蒲月盛开门的声音吵醒了她,她伸个懒腰,“怎么回来这么迟。”

“在路上遇到个熟人,就是我们单位之前的那个同事,你叫她薛阿姨的那个,她儿子要结婚了,就下个月九号。”

蒲隽脑子懵懵的,“哪个薛阿姨?”

蒲月盛从包里掏出朱红烫金的请柬,放在桌上,“人家还接过你放学呢,你这就忘了。”

蒲隽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翻开请柬,入眼第一行是“诚邀蒲月盛及家人参加新郎朱晋新娘方悦西结婚典礼”。

时间是下个月九号,地点在成和街的爱都酒店,离她家倒是挺近的。

将请柬一合,蒲隽躺回沙发上,她先声明:“我不去啊,要去你自己去。”

她的臭德行蒲月盛一清二楚,也没指望她去。

蒲月盛扒拉扒拉篮子里的菜,嫌弃道:“下午的菜就是不如上午的新鲜。你明天别再睡懒觉了,早点起床去买菜。”

“哦……”她声音拉得长长的。

蒲隽闭着眼神游,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骨碌坐起来,问蒲月盛:“对了,楼下超市的那个陶霁春是什么来头,张岘家的亲戚吗?”

“你说那个收银的小姑娘啊,她是张岘家的远房亲戚,按辈分算,是张岘表妹。”

蒲隽明明记得张岘只有一个叔叔,怎么又多出个妹妹,“远房亲戚,有多远,表了十八里?”

“不知道,好像是张岘妈妈那边的,反正关系挺远的。”蒲月盛回过头看到她悠哉悠哉地躺着,骂她,“别躺了,过来剥两颗蒜。”

蒲隽指甲才剪掉,剥蒜剥得艰难,她“哎哟”一声,抱怨道:“没有指甲,手剥得疼死了。家里有镊子吗?”

“你自己找找。”

蒲月盛边洗菜边说:“那个小姑娘是张岘表舅家的女儿,估计是因为他妈妈在国外,帮衬不到他们,所以才找了张岘爸爸。”

蒲隽在储物柜最顶层找到了镊子,她挤到妈妈身边,拧开水龙头,冲洗镊子,“我发现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都是邻里邻居的,聊天聊多了就知道了呗。你在海市是不是都不和邻居讲话的?”

“不说啊,都不认识对方。”蒲隽用厨房纸擦干镊子,继续开始她的剥蒜大业。

海市只有两种人,有钱的或者有房的本地土著和苦哈哈的外地打工人。

社畜每天挤着地铁上班,下了地铁鞋能掉半只。进了办公室领导开始画大饼、PUA,他们乐得员工累得半死,反正是给他们挣钱。

嘴上说着要对自己好一点,摸点鱼怎么了,其实在领导面前哪一个不是低三下四,活得比孙子还孙子。

上班的每一天都是精神和□□在遭受双重折磨,不加班就是万幸,回了家躺尸才是上上选择。什么,你说和邻居聊天?这叫无用社交。

蒲隽在同一个小区住了两年,她和合租室友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两人像海市的车,错峰出行,永远遇不到对方。两人平时交流在微信上,聊天记录仅限于水管坏了,灯坏了这种必要的沟通。

至于邻居,她连邻居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更别说和邻居闲聊。

蒲月盛唏嘘不已,“大城市这么没有人情味,怪不得你越来越内向,见了人也不说话。”

她在人情社会里长大,小时候同村人的关系很紧密,谁家有事左邻右舍能帮就帮一把。到了今天,邻居间互相装不认识对方,遇到了绕着走。

蒲隽看得很开,“大城市都这样,大家忙于生计,哪有空搞这些。不过我不说话纯粹是因为懒得交流,不是因为什么内向。”

冷不丁地,蒲月盛说:“那你还回海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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