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提，她稍微有点印象。
在正式开始学习射箭之前，她做了很久的拉弓练习。
传统的弓道学习也会要求初学者先练习拉弓，不过她当时练了格外久，依稀记得是因为年纪太小、力量不够。
……但说到底为什么要那么早开始学习射箭呢？
响因自己的想法愣了一下。
“诶，那么久以前的事啦。”
按下念头，她顺着梢的话接了下去：“司今年都要上大学了吗？”
算算年龄，似乎比她大两三岁的样子。
梢笑起来：“要是那样就好了！这孩子身体不好，之前休学……”
“妈！”
司直起身子，不太快活地止住话头。她抿起嘴唇，又看了响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窝回副驾驶的角落，闷闷不乐地看向窗外。
她转过头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她后颈一闪而过。
“真是的，这孩子，”梢埋怨道，“小响呢，现在在哪里上学？”
“……”
响盯着副驾驶头靠和座椅分离的空隙，然而视野被黑发遮得密不透风，什么也没看到。
“辻峰，梢阿姨听说过吗？”
“当然了！”梢仿佛感到惊讶一般，“这么巧，司也在那所学校念书呢。”
“她现在……”
司像是故意打断一般，转过头来狐疑道，“辻峰有弓道部吗？”
“虽然有点抽象，但的确有……”响若有所思道，“要不要来射箭？”
梢：“那好啊！司之前不是还对弓道……”
“妈——”
“好啦我不插嘴，”梢笑了笑，握住方向盘，感慨道，“难得你这孩子愿意主动说话。小响上车前不是还嚷嚷着不舒服吗？”
司顿了一下：“好好开车啦，妈！”
大约是怕被揭短，就算是不舒服也要提心吊胆地竖起耳朵听。
看着她们两人拌嘴，响隐约想起些片段。
·
“我看你根本都不记得了吧？”
长椅前，司递来两听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汽水，好像是叫她选择的样子。
司的妈妈梢在找停车位，先把她们两人放了下来。
“有那么明显吗？”仔细观察过饮料瓶身的响摇摇头。
“不喝汽水，你这人真是怪诶。”
司“噗嗤”一声拨开瓶盖：“不过你小时候脾气就很烂，现在感觉正常了好多。”
她小时候可是成天因为见到乱七八糟的怪东西烦恼得不得了诶！
响无聊地撑着手回敬：“你小时候倒挺正常的，现在怎么性格这么烂？”
司像是被气笑了一下，但很快抿起嘴唇睨她一眼：
“……要你管。”
响笑起来。恰好趁着梢不在，她向司确认：
“我们小时候见过，当时就是在这里吗？不是东京？”
司看她，轻啜一口汽水：“搞了半天你脑袋还没治好啊？”
“干嘛说的好像我脑袋有毛病一样，”响闷闷不乐。
她才刚决定接受自己脑子没问题的现实诶。
虽然有些事记不起来，但大体上没有问题……吧。
“还不是不记得么，”司想了想，“妈妈说的那次记不清了，但反正不是东京、也不是我家，好像是哪个亲戚朋友的温泉旅馆吧？”
“不过你肯定来过这里啊。”
仿佛搞不清她为什么会忘的这么彻底一样，司困惑地皱皱眉头。
“你小时候不是为了治病经常跑到这边来吗？还去过爷爷家。”
响：“……爷爷？”
司盯着她看了片刻：“……你是出车祸失忆过么？”
响：“我没有，而且这年头用车祸失忆梗会被嫌弃老套。”
“饭岛蜗牛，”司说，“我也印象不深，是个妖怪小说家。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但据说生前对那些妖怪幽灵之类的事很在行。”
……多半指的是通灵体质。
那么就说的通了。
见响扬扬眉感到了然，司说：“……你家里还是那么迷信吗。”
看样子好像是对她小时候去各处求神拜佛的行为印象深刻。
她又不是没去精神科看过病。
考虑到她如今还住在除妖师家，倒也很难辩解，于是响懒洋洋点头：“嗯哼。”
“是吗，”司别开眼睛，“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医生也不能解决所有事。”
响“哦”了一声，直起肩膀：“怎么了？”
“没事，”司看看她，“……说起来，周日要去姑姑家里，爷爷的老房子。”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响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