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吧，水野想。
响转移注意，“因为我有在仔细看啊。”
……只是「看」而已？
只是看看就能捕捉到那么多细节，别开玩笑了。
“诶，难道是在讽刺？”二阶堂开朗道，“看来我平常看的还是不够仔细啊，真是败给你了。”
这令人偏头痛的说话方式，响不由得盯着他。
不太记得了……自己当初跑路的时候知道部里有个性格这么麻烦的家伙吗？
“诶，”响模仿他的语气开口，“难道是挑衅？”
“别把我说得好像很坏一样啦，”二阶堂噗嗤一笑，“要是让愿意纡尊降贵加入辻峰的弓道精英这么想的话，我真是诚惶诚恐。”
……弓道精英、
虽然是在阴阳怪气。
但响微微还是睁大眼睛，说她吗……？那是什么，两辈子都没听过的称呼。
她拘谨道：“您过奖了，感谢您的认可，接下来我会再接再厉。”
灰白兜帽下湛蓝色的眼睛垂下来：“哦，是吗？那……”
“——CUT！”
黑色与蓝色的眼睛一齐望过来。
水野只感觉太阳穴狂跳，压下想要爆揍说话叫人火大的家伙的冲动。
“可不是说完漂亮话就完事了，”水野拉起响，指指靶子。
“——夸得那么好听，不中的箭到底还是不中啊。”
水野的侧脸看不出任何波动。响意外地问：“要让我教你吗？”
……她也知道辅导老师就是个摆设啦。
“但是，”她偏了下头，“我的早气还没完全好？”
上次人生明明一次也没能说出口的。
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词。
「早气」。
响发呆地盯着水野拉着她的手。
……结果这已经都提到不知是第几次了。
再多重复几次搞不好都要脱敏了。她简直要叹气了。
不过听到下一句话，弯起的嘴角又落回去。
“别叫她为难啦，水野。人家说不定不愿意呢？”
二阶堂扯起嘴角笑笑，“人家师父教的东西可不能轻易外传呢。”
好麻烦的说话方式……！
“嗯？”响随口回道，“可是你教了，你的师父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虽说教得不深。
水野起弓时的动作，能看出有受他的影响。
不止水野。男子部的几人都是如此——不过他们身上自我风格还是很明显。
换句话说，就是射型还有待提升，能看出不是科班出身。
……明明应该没人告诉过她的。二阶堂敏锐地顿了一下，紧接着不快地抿起嘴唇。
响扯扯水野的袖子：“别管他，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走吧？”
“不，等等。这不是我介不介意的问题吧，”水野头疼地拉住响。
并非从小接受这种传统师承制弓道教育，而是中学时跟着学校指导老师一起学习，水野对这类问题并没有那么敏感，直到二阶堂点明才意识到。
“你老师……？”
“嗯？应该无所谓吧？”响反应平平，想了想，随意笑道，“不过有所谓也没关系。”
“老师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