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问呢,姐姐来问我,可我也没经过没见过,实在答不出来。”
仪珊有些无措地绞着手绢,“我没别的想头,哪怕妹妹不要的东西于别人也是好的,我不是为这个跟妹妹不平……姨娘跟我都是同外头不打交道的人,倘或出了门子,我能靠谁去呢,要能事先心里有个底,我也不怕些。”
她说得怯怯,仪琴听得更不忍,心里堵了棉花似的难受。
论感情她们姐妹两个是最亲和的了,现在一个遇上了难题要向她讨主意,她原该尽力才是,可一则徐夫人曾特意嘱咐说这事不叫她多管,二则她即便想说也要知道内情才好,这事她从未参与过,能说出什么来呢。
只好恳切道,“姐姐千万别多想,我若知道何苦瞒着,为这个事伤了咱们的情谊,值得么?”又替她细细分辨,“依我看,二伯母的行事虽不大妥,却未必伤筋动骨。头一个,人是大伯母引荐的,果真不堪,她怎么肯作保牵线搭桥?就算有胳膊肘向内拐的嫌疑,那老太太也不答应。再者,这门亲不是非做不可,以二伯母的精明,大约有可取之处吧。”
仪珊无心再听别的,脸上一层层地浮起淡漠跟疏离来。
仪琴细观她的神色,唤了声五姐姐。
她也不应声,呆愣了一会儿,略扯出一点笑来,说:“坐了半天,你也乏了,我不碍着你歇息了。”说完,便起身告辞。
仪琴不便强留,忙叫两个婆子点了大灯笼照着,好生送她们回院子。
她们刚回去,秾云捧着个八宝果盒进来了,疑惑道:“怎么才来就走了?刚说拿点新鲜果子过来,就瞧见五姑娘出去了。是不是不舒服,别是来的时候被风扑了吧?我看她脸色怪不好的。”
芊月一面收拾茶杯碗盖,一面叹道:“风扑了事小,许是心病难医。”
仪琴坐在那里伤情,也没有摆弄棋局的心思了,出了会子神,恹恹道:“罢了,把这些收了吧,天黑费神,都早些睡觉去,明儿还要起早给老太太请安。”
芊月同秾云对视一眼,应了声是,赶过来服侍着仪琴就寝了。
第二日仪琴早早起来,照旧先去上房里给老太太请安。
仪琴去时,仪琳已经到了,不多时仪珍也来了,只是未见仪珊跟着。
老太太见人不齐全,问是怎么回事,就有个老嬷嬷出来回话说五姑娘着了凉,夜里发起烧来,不能过来请安了。老太太听说这样,就叫她安生歇几日,好了再出来,又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去瞧瞧情形,并吩咐从厨房里挑几样清淡的粥水小菜送去。
仪琴听她病了,心知必定是昨天她漏夜跑了两趟,加上急火攻心,才成了病候。虽然事情不是自己所致,但终归与自己有些相关,心底存着挂念,所以总惦着要去看看。
因而从上房里出来,仪琴就带着芊月,将各式的素净吃食置备了一盒子,叫她提着,自己又从徐夫人处拿了些去咳止痰、清咽利嗓的药,预备给仪珊送去。
谁知主仆二人忙忙的到了锦兰院,仪珊却打发身边的丫鬟出来说:“我们姑娘吃了药睡着捂汗呢,这会子不得见人说话。”又说,“眼下病症重,姑娘来瞧,倒别沾染了病气才好。”说了一通,到底门也没进,病也没探成。
仪琴的心实,被拦了一回也不做多想,只当是自己去的时机不巧了。过后仍带了东西去探望,谁知几次三番,俱是吃了闭门羹。
回回不得见,芊月和秾云就劝她,说:“五姑娘为着亲事心里不舒坦,咱们成日点眼反而不好。”仪琴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人在气头上,自然不愿意相见,只打算等她过了劲儿往后慢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