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说道:“此次心有所感,不必太过忧心。”

临久撇撇嘴没再多说什么,除了上一次秋闱没去以外,自家老爷可以说是陪考标兵,六届乡试,一次未有错过,也一次未有中过。

四人瞧着殿外疏密的雨滴,一时之间无人言语。

“二位少年侠士还该多念念书。”古昌龄感慨道。

白轩没有说话,他不敢说自己博览群书,但看的书抄的书并不算少,至少在金顶峰算得上独一份。

徐幼柠微微点头,将自己念过的那些圣贤书籍,一一讲与老先生听,倒不是为了显摆,单纯只是希望老先生能够指出其中不足,以及后续应该翻阅哪些书籍较为合适。

古昌龄听后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咪一口酒后,缓缓说道:“此些书籍自是不错,可道理太高太深,落在高处,反倒未降至实处。”

老先生神色暗淡,犹然想起那年赴京赶考未中,返回家乡之时,家中老母已然过世。

“圣贤书念至高处到底有何用处?当真能够救得了世人,救得了人世吗?纵观历代学子,哪个不离乡赴考?哪个不离乡为官?道理都说得好啊,百善孝为先,可真是如此吗?有才学的子弟,当真能够陪伴二老左右,以那为孝奉先吗?”古昌龄不敢将这些肺腑之言讲与旁人听,只能随着一口家乡米酒,一同咽入腹中。

白轩又添了些新柴,看向那位神色失落的读书人问道:“老先生为何不在暮苑国赴考?偏要赶上那万里路,前往平东都?”

古昌龄举起的酒葫芦缓缓落下,眼神逐渐坚定,“若是在暮苑国为官,便不能惠及乡里。少侠或许有所不解。雄山关以西,原是三十二国旧有之地,虽说如今仅剩十二国,二十国之地由镇西王统御。可镇西王端木独枭向来穷兵黩武,视我等旧国儒生为国贼,莫说谏言惠及一乡,但凡有所表露,便会人头不保。”

古昌龄提起葫芦,饮尽最后一口酒水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这些腐儒,若要觐言,便只有平东都这一条路可以走。”

老先生没说的是这条路并不好走,一路上的过关税是一回事,路上的匪患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天灾人祸。

白轩起初仅是当个故事听过,不过他却恍然意识到这种想法并不好。

徐幼柠却是在旁细细思考着,以前她并不清楚这些事情,更多的不过是爹娘偶尔讲起的行商不易,老叫花子感叹的世道艰难,再多便没有了。

酒坛里煮的米粥已经泛起个个小泡,徐幼柠便撕扯了些肉铺丢入锅中,青衣小童对此拱了拱手。

古昌龄双手拢袖,捧着那碗刚刚乘起的白米粥,另外三人也是有样学样。

老先生虽然话语很多,可徐幼柠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丝灵气的增长,虽说言语中多有抱怨之词,可老先生心里却并未抱怨太多,或许也是习惯使然。

屋外又下起了瓢泼大雨,直至天色渐暗,雨势才逐渐变小。

屋内四人偶有言语,但却聊得不多,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徐幼柠与白轩大多听着,偶尔也会与老先生请教一二。

“家乡那边的私塾便是如此,拆了建,建了拆,文妖霍乱不过是欲加之词,做不得真。”古昌龄淡然道。

先前正与徐白二人讲起家乡学塾,说那读书人念多了书,便开始抱怨世道的艰辛与不公,而那些农作的百姓便不会,因此那座学塾不是被拆,就是在建,可怜了那些尚在念书的孩童。

徐幼柠瞧了一眼身旁的白轩,从袖子内取出一封之前他们瞧不明白的信来,递给老先生。

古昌龄接过信件,眉头紧锁,“此信应当是密信,应当还有一封副信,内藏特制信纸,覆于信上便会得其真容。不过此种信件,若不是官方寄出,那便是宵小之徒所为,多是些祸乱朝纲,坑害乡里之举。”

说着古昌龄将那封密信还给了徐幼柠,并且郑重其事道:“二位少侠若是有线索,切不可放过,若是实在寻不到方向,大可将信件交予镇西王府。”

虽然之前老先生对镇西王端木独枭颇有微词,可在这种大是大非上,他却尤为信任镇西王。

徐幼柠微微点头,心中已有打算,若是在苑南城李府未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便将信带去镇西王府,不过此间她并不会将信透露给那位李家少爷,老规矩,看对方识不识相。

晚饭过后,白轩盘腿而坐,山下灵气比不得山上,但修行本是水磨工夫,需日以夜继,徐幼柠在一旁为白轩护法,毕竟她的灵气与众不同,并非修行可得。

青衣小童在供桌一角为古昌龄磨墨,古老先生则靠着供桌一侧,缓缓落笔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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