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急急前驱的后军先前远远看见前军巨大虎影猛扑下来,正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前面庐江大军一片大乱。
这时又见岳迁骑兵从庐江军中冲杀了出来,打着豫章军旗,心中疑虑更重,听得呼喊,又见一将来回奔驰,定睛一看果然是单盾首级,再一看岳迁鞍前还伏着一银甲人身,不是世子是谁,军中就他是一身银色铠甲。
立刻就认定肯定是世子尸身,绝对是死了,因为身份不同,被敌方战将携带着。既然世子身亡,而世子又是在虞传秀身边的,虞传秀还能幸免吗?
肯定是如同呼喊的欢呼声那样,确实也是死在乱军中了。
即使侥幸成活还没死,无疑前方军队是败了,敌军都杀到大阵后面来了,没有败怎么可能!
顿时正急奔往前的庐江后军上上下下都以为前军败了,不由自主纷纷刹住脚步,甚至不少人调转身就往回跑。
前军都败了,先锋大将首级被斩,中军主将战亡,世子被擒,后军再冲上去被一锅端吗?
不跑更待何时?
同时这边庐江主军中处处混乱,被猛虎暴击,又见中军大纛倒下,人心惶惶,同样的听到军阵之后喧哗喊声“庐江军败了”,再看见豫章军军旗在后方飘扬,庐江军士巨大恐慌中,都觉得这样的局面,败了再也板不回来了,心气为之丧落。
心气一落,就开始想逃命的事了,反应快的不少人就夺路而逃,狼奔豕突想要率先突围,跑的快有命在,跑的慢的自然被当成了殿后的倒霉鬼。
迅速的由三三两两转身逃跑的,转变成成群结队的奔逃之势,还有一面跑路,一面跟着喊叫“败了!败了!”
实际上这时候阵营中除了岳迁的骑队肆虐过,还没别的豫章军出现一人一卒。
炸营似的崩溃来的就是如此突然和快速,转眼间,之前还悍不畏死拼命冲杀的军伍,就恨不得爹娘不多生一条腿,这心乱逃命,恐惧的情绪蔓延开来,争先恐后,前面有人阻挡就一刀砍去,管他是谁呢。
除了身边人,虞传秀号令已经无人听了,也传达不出去,到处是惊惶逃跑的人,命令要传给谁?
一连亲手砍死数人,仍然阻挡不住败军如潮。
虞传秀叹息了口气,知道事不可为了。
军败姑且不说,石亭侯叮嘱过一定要保护安全的世子也丢了,一时心如死灰。
举剑就要自杀谢罪,但被周围时刻注意着他举动的将领死死抱住手脚,夺下剑来,趁其心志已丧,有人就干脆一掌将其打晕,免得挣扎,真动起手来,他们可打不过。
这些忠心的亲信把虞传秀背起,夺下几匹恢复过来的战马,就随大流往柴桑逃去了。
豫章军这边方才重新组织起来,这说起来岳迁从冲入阵营,到杀穿出去,也不过一刻来钟时间,一路马不停蹄冲刺,不曾停留过,直到冲出前军才展开军旗。
卢炳忠及时恢复了过来,挥手示意进军,楚元烈,卢载文等众将也重新整顿了几乎溃败的军队,带头率领杀入庐江阵营,结果一路所见,已经崩溃炸营,混乱不堪。
冲入后一路就和驱羊一般,除了斩杀掉个别还想负隅顽抗的人,都没有什么真正像样的战斗。
他们冲进去庐江大阵后,却已经不见岳迁这队人马的踪影。
原来岳迁杀穿大阵后,又灵机一动,把正赶上来的后军吓退,一路在后面追赶,他也不逼迫,他这点人,出奇制胜可以,真的要玩实力硬拼,那是差的远了。
只把人员散开,不再保持破阵的锋矢阵型,八百人在战斗中损失极小,聚在一起不显人多,散开后纵横奔驰,旗帜拉满,倒也是漫山遍野都有人的感觉。
反正敌军已经无什么战心,追亡逐北,击杀俘虏掉队的士兵是绰绰有余。
一路砍瓜切菜,不知不觉就到了柴桑城下。
溃兵蜂拥入城,挤下护城河的不知几何,岳迁率队在后面一个劲的驱赶掩杀。
庐江后军是入城了,在岳迁的后面还有大股的前中军溃兵接踵而来。
岳迁看着到处涌来的散兵游勇,干脆立在城下外面肃立,身后骑兵一字排开。
逃兵见岳迁守在城下,已经破了胆,即使看见只是一排单列骑兵,也不敢上前搦战,这里不能入城,只能往两边散开逃亡,循城池环走,指望绕行其他城门而入。
城内城楼上的人眼巴巴看着,也不敢下令开城门冲杀,溃军毫无组织,一心亡命,这种情形下,纵然城内军将有实力击败岳迁骑队,也无力对抗随后而来的豫章大军,就怕混乱之中被趁乱夺了城池,不如谨守。
所以守城兵在接应后军大部进城后,看见岳迁骑兵杀来,顾不得远处还有众多士卒没有进城,就急匆匆升起吊桥,紧闭南门。
那些不及进城的溃兵,本能的四散逃亡,头脑还清醒聪明的转去其他城门接纳,反正南门是进不去了。
岳迁也只能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