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敌。
岳迁大喝一声,不再掩饰,提速前冲。
一柄昂马槊左右挑飞,遇者披靡,一时无人可挡。
虞传秀马匹也是遭殃了,失去了马匹,长戈也没了最大的用武之地,虞传秀反手拔剑高呼:“奋战奋战,后退者斩!”
只要等待后军赶至,战局也不是不可一拼,至少不会一败涂地,要知道豫章军之前已经被打残。庐江后军实力未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顶住这片刻。
卢炳忠的集气大招也就这一击,量他也再使不出第二招。
这种战役级别的力量绝对是有极大的使用限制,不可能随便动用,只能定乾坤的关键一击。
换句话说,现在大家都只有常规战力了,只要顶住,事情还有可为。
虞传秀想的明白,但没有时间给他。
岳迁已经如旋风般突骑飞驰而来,他盯着大纛所在,竖立的那么高,想不看见都难,庐江军中大乱,本来就没恢复过来,如何禁得起岳迁的八百骑兵揉捏。
所过之处刚刚组织起来的零星兵马无不人仰马翻。
所有还有余力组织起来试图阻挡冲向速度越来越快的锋矢阵的,无不一触就抛飞出去,落地后就是出气多入气少。
就像一块巨大的箭矢突刺而入,此时如入无人之境。
虞传秀极其愤恨,只要一刻时间就可恢复重新组织起来抵抗,可惜岳迁就是不给一丝一毫时间与他,在阵中纵横驰骋。
“斩!”
岳迁大喝一声,横槊砍去,大纛应声而倒。
众将见状,簇拥虞传秀转身就走,缺乏战马支持,与有强力将领率领的团队骑兵冲撞,纵然是有虞传秀的武艺也实属不智,大将不能死在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姬元义心中更是愤恨,心火难忍,眼见一场大胜转眼变成大败。
本来他作为世子大胜后军心民气都唾手可得,这次战场表现可圈可点,即使遇到楚元烈措手不及有些狼狈,也是情有可原,没人可以指责他有什么不对。
此战后他的位置肯定稳如泰山,那些心怀异心的兄弟们再也无人可以挑战他了,即使是父亲也不敢轻易换世子,可以说从此成就天下名望,有为的少主,战场胜利的光环加冕。
顷刻间却一切付诸东流,就算跑回去也大概率会面临兄弟及政敌们的攻讦,名望一落千丈。
虞传秀可以失败,他不能。
本来是镀金的,最后却被泼了一身大粪。
如此这般难堪逃命,以后怎能说服他人,即使不被鄙视也会让人不再仰视。
越想越是不可忍,眼睛逐渐赤红,脑子一热,回头就跳了出来。
姬元义立起一刀就打算劈出,要给那猖獗的敌将一记狠的,那小将年龄看起来也不比自己大,他就不信自己从小练的是最上乘的玄功,会不如这野生的无名小将。
岳迁当然早就注意到这银甲小将了,和单盾一样,在他心目中挂了号的。
但因为和虞传秀等众人在一起,他之前见到过虞传秀的功夫的,很有些忌讳,加上旁边还有不少将领,并不想逼迫过甚,万一逼迫的对方拼命,自己是不是对手并没什么把握。
所以他只是打算从身后掠过,一路驱赶他们逃走就算了。
这见银甲小将自己跳了出来,落单挡在前方,心头大喜。
跃马挺槊就冲了上去,恶狠狠的就是一劈,岳迁奔马何其快,这姬守义跳出来也是一时血勇,鬼使神差想岔了,这自己的刀刚扬起来,对方的马槊也到了,立刻清醒过来了。
虞传秀等人才发现姬守义落在了后方,回头一看大惊:“世子不可!”
岳迁的马槊劈过去就像大斧砸下来一样,姬守义斜举的长刀脱力出手,岳迁马槊顺势压在他肩上,大力之下,双膝一跪就被压在了地上,岳迁猿臂一舒就提将起来,横在马鞍上,再在他后脑上手刀一砍,还不及挣扎,顿时晕了过去。
“放下世子!”
虞传秀急怒攻心,他哪知道世子会有这失心疯,一口呕出来的心血就梗在喉咙,又强行咽了下去。
岳迁的骑队已经轰隆隆从旁疾驰而过了,虞传秀奋力挥戈投射而去,只是斩落了侧翼几个骑兵,又迅速从锋矢阵后方补充上来几人,补齐阵容,一路飙行,并不停留。
岳迁一通疾驰奔杀,直接杀穿了前中军从背后面突出大阵来,前面一空,这时看见庐江后军正在赶来要与前中军汇合。
眼珠子一转,顿生急智,对身后执旗官吼道:“展开军旗。”
执旗官立刻将裹着的豫章军大旗,高高竖起迎风一展,立时飘扬开来,大风中扯的笔直。
岳迁道:“公羊海,把单盾首级用长矛挑起来来回巡示。”
然后振臂高呼:“庐江军败了!庐江军败了!虞传秀已死。”
众士卒齐声跟着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