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回到东宫后,迅速的将答应何称的事情安排了下去。还特意将自己以前练过的字帖寻了过来,打算到时候与户籍一同交给他。
“殿下,户籍已经办理好了。”苏喜半躬着身子,冲李承乾汇报道。低着头将东西放在桌角。
坐在桌案前的李承乾,认真翻阅着书籍,抬眼瞥了一眼苏喜,轻轻点点头,放下书拿起户籍翻了翻:“好,出去吧。”
苏喜躬身应了下来:“是,那奴才便告退了。”说罢,缓缓后退,顺势轻轻将门掩住。
宫墙外,早已和苏喜约定好的男人背手站在门口不远处,这个男人,是长安城再小不过的一个芝麻小官。前些日子,他好不容易搭上了当今太子李承乾身边苏喜的线,就收到了信。便可着劲把事办好,想着搭上太子殿下这艘大船。
男人踮起脚尖朝里面张望了一眼,远远的便看到走出来的苏喜,大踏步迎了上去,从怀里将画像取了出来,鬼头鬼脑的四处望了望,悄悄的将画塞进苏喜的怀里。
缓缓打开画卷,苏喜的目光在看到画上的人的一刻定住了,他抬起脑袋,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已经去见过了。真人比画像上的还好看呢。”男人压低声音,抬头讪笑道,“您若是不方便出面,我便派人将他绑了送进宫。”
苏喜不着痕迹的将画卷收到怀里,招手道:“不必了。”说罢,一个眼神都不留给男人,转身重新走进宫门之中。
暮色已经模糊起来,夕阳慢慢坠下山去。男人抬手想要叫住苏喜,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却又放了下去,汕汕的离开了这个地方,目光转向东市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
别家店铺人都已经坐满了,大郎金莲居还没有开业,只是轻轻掩着门。门内,何称在桌前揉着面,准备明天要卖的炊饼。
忽然间,门猛然被推开。进门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似乎是习武之人,衣服束的极紧,腰间还别着一把刀,手里拿着半壶酒,看着已经醉了,可脚步却依旧稳稳的。皮肤微微有些古铜色,身后跟着几个侍从。那几个侍从的身材都壮极了,一眼望过去,就好似一堵墙似的。
少年随即冷笑一声,从腰间解下一袋子钱,甩到何称怀里:“给你的赏钱,别叽叽歪歪的,赶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见小爷。小爷我是卢国公府长子,程怀默,识相的就赶紧把人给叫出来!”
何称抬眼看了眼那少年,心中暗暗一惊。他身为一个学古乐器的学子,对于历史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贞观时期的卢国公,正是历史上一位著名的将领——程咬金。
而这位少年,自称是程咬金的长子——程怀默,想必是不会说谎的。
程怀默此人在史书上的记载中,倒也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可那纨绔的性子可是出了名的,历史上的程咬金被称为“混世魔王”,那程怀默可是将他爹的性子遗传了个十成十。是个一言不合就砸店铺掀摊子的主。如此纨绔的性子,倒也算是个混世小魔王。
何称抬眼,轻轻一掂,将那袋子钱揣了起来:“我就是掌柜的。客人有什么想了解的?”
程怀默抿了抿唇,似乎有些惊讶,语气也不那么暴躁了:“得了,也罢。爷看你这客栈也准备开业了吧?知不知道这儿谁罩的?”身后的侍从往前迎了两步,亮了亮腰间的刀。
看到这样的场景,何称哪里还不知道,两步走上前:“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拜会您吗?您先吃点东西,喝点酒,以后就靠您罩着小店了。”
程怀默满意的点了点头,耳边听着何称的奉承,整个人就好像飘了一样,嘴角不由得飞起。身边几个侍从背着手站在一边,一脸随时准备打架的表情。
何称抬眼微微瞥了一眼那几个侍从,夸的更起劲了:“刚刚一看到您在门口,就感受到了您的威猛之气。不愧是卢国公的孩子,日后一定也是一员大将!别的且不说,就看看您这威猛的气势,这结识的肌肉,这磅礴的身躯。就明显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何称越夸越起劲,看着程怀默已经快飞起的嘴角,立刻将原本给自己准备的,还没动过的饭菜,推到程怀默面前,又将酒摆到人面前:“您随便吃,随便喝。以后您来小店,给您打九折。要不是看在您如此震人的气势,这折扣我可不给。”
程怀默被说的开心极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是想吃白食喝白酒的:“得了得了,你这人不错啊。今后保护费就不必给太多了,每月十钱。”程怀默拿起酒喝了一口,心情极好的吃了一大口菜。
何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怎么,还要钱?他微微顿了顿,抬眼看到了一旁壮硕无比的侍从和每人腰间的刀,极其怂的站了起来:“好嘞,马上给您拿。”
说罢,何称小步跑到柜台前,蹲下身子准备拿钱。忽然,何称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来程怀默刚刚扔给自己的钱袋,把钱倒出来数了数,在里面拿出十钱,又偷偷溜了过去。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