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等苇锦和月初吵累了,雨仍是没有彻底停下来,他们只好面对下一个困境,如何过夜的问题。姑娘们只能在轿子里凑合一宿,男人们则默认了各找出路。大家各找休息的地方,离得火堆都不远。

月初已经气呼呼进了轿子,安菲菲则没有,她无事可干,两只手无知无觉地搅在一起对着火堆发愣。

“路雀,”她忽然对旁边也一直没动过的男人问,“咱们能按时赶到叶城吗?如果雨还一直这样下个没完怎么办?等咱们到了,丰收节都过了。”

“金桂树会等妳的。”路雀说得言不由衷。

“那不过是棵树而已。”安菲菲果然没有一点被安慰到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五十年一次,就算是歌姬也不是每个都能赶上,我可不想错过。这么想想,最容易毁掉丰收节的人不正是我吗?”

“那也是雨的过错,今年的雨太多了。”路雀望天,也是愁得叹气,他讨厌湿漉漉。

安菲菲不知想到什么好点子,歪过头看他,眼睛里一闪一闪,“如果雨不停,咱们就甩下其他人先走吧!你懂这么多,只咱们两个的话肯定能及时赶到。”

路雀惊讶,“妳连月初都不要了?”

“可你一次背不了两个人啊!”

路雀:“……”

路雀:“小姐,妳算盘打很响哦。”

安菲菲咯咯地笑起来,她的声音果然是很好听的,可惜在这样的深山中不能随意唱歌。

笑过后,安菲菲也安静下来,其实她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只是为金桂树唱祝歌是件太重要的事,她可以说准备充足满怀期待,却不想这一路比自己预期坎坷得多,让她有点动摇,自己能做好这件事吗?

身边有很轻的沙沙声,她的好奇心轻易被引过去,见路雀不知从哪拔了根细长的草,在手指间捊了捊,折纸一样穿插折叠起来,那么长一根草变戏法一样逐渐缩断,成了只全身通绿的蚂蚱。

安菲菲从没见过这样神奇的事,连嘴巴都张开,正欲大力赞美并索要过来,路雀已经将那只草蚂蚱放进了她的手心,说,“如果那样的话,也就只好那么办了。”

“什么啊?”安菲菲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蚂蚱上。

“雨啊,如果总是不停,我也只好背妳过山了,”路雀嫌麻烦一样懒着嗓子,“毕竟我受了叶城城主所托,将妳稳妥护送到丰收节是我的工作。所以妳就放过妳那双手吧,看着真吓人。”

安菲菲愣了下,她有个坏毛病,一紧张就爱无意识撕手指倒刺,现在手心里有了那只蚂蚱顾不上了,才觉出指尖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沾上雨水,就更疼,但并不影响她笑逐颜开,心情大好。

哄走了安菲菲,刚清净没一个吐吸的时间,路雀身边又多了个人。那人真是动静奇大,坐就坐,偏像只笨拙的吐绶鸡先抖落那一身华而不实的厚重羽毛,扑腾得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再真正地靠过来,生怕你不知道他来了他来了。

路雀都要叹气,想安静地烤烤火怎么这么难?他顺手从腰上取下那竹筒,喝点水压压心火。

“她好像很喜欢你。”

这个开场白让路雀愣了下,还以为是来翻旧账的,说得都是什么啊?“她话太多了,不是我的菜。”

“难怪你会对我出手。”

“……”

路雀放下了竹筒,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对上那双映着小火苗的清澈大眼,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要不要看看现在状况”的惊讶。

瑜岁甚至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十分的天真无邪,见他这么惊讶,还很可恶地露出了放心的表情,“原来你没忘。”

路雀嘴张了张,又见瑜岁受用地自顾点了点头,“没忘就好,毕竟也两年了。”

路雀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笑容里带着点挑衅,“阁主大人,你很记仇哦。”

瑜岁并没理会他的揶揄,也不言语,定定望过来,眸光闪动,瞧得专注。

总之,并不是来寻仇的样子。路雀无趣地撇撇嘴,就听瑜岁又问,“你遇到的那个受了伤的道山人,你有好好将他安葬吗?”

路雀也不知为什么,但他就是被瑜岁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激怒了,而已经很多年没人有这个本事,三言两语让他动气,曾经那座雪山上的笨新人也不行。

他舔了下嘴角,干脆地双手扶地,整个上半身向着瑜岁凑过去,鼻子贴着鼻子,脸贴着脸,嘶哑的尾音像只正晃动尾巴发出进攻信号的毒蛇,“你想知道这个?我给了他一刀,抢了他的药包,然后将他一脚踢下了山。”

瑜岁的眉心微乎其微皱了皱,看上去很好亲。路雀喉咙深处发出“嘶嘶”笑声,因为得逞而满足。

接着,他见瑜岁垂下眼帘,很伤心的样子,但嘴巴闭着,什么都没说。这种反应又让他顿觉无趣,刚攒的一点好心情没了,他也沉默地退了回来,铁着脸将竹筒挂好在腰间,又卸下挎包,掏出油衣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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