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不由得成了墙头草。
到了1986年的2月,“人格信息库”的采样已基本上完成。
面对着“绝对理性”的算法所总结出来的数据,温君则深刻地意识到,那些原慕花民众的思想已经陷入一种极其荒谬的境地,甚至还会胁到自己的执政地位。
伪善、冷漠、斤斤计较,自利、纵欲,投机主义,他们的思想意识,在长达几十年的物以类聚之中被腐蚀地漏洞百出。
对于这些潜在危险因素,温君则的应对方式仍是先前那个“老方法”—对他们进行思想改造。
和沈楷不同,温君则的“改造”并不是为了排除异已,更不是故意去迫害民众。
现在的他,是真的希望那些"顽固分子”们能在教育之中正成功得到感化,步入人生的正轨。
纵然他是一个不够大公无私的野心家,纵然他也曾将围墙对面的那群人称作□□,但至少,现在的温君则,还是希望着他们能够好起来的。
作为一名国家领袖,温君则可以将自己治下的百姓当作工具和牺牲品,根本目的却也是为了祖国的统一。
统一大业完成之后,他没有必要再带头煽动民族对立,为分裂埋下隐患。
“他们确实不够完美,可是,他们也都是我的人民,至少,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现在的温君则,仍然如当初那般意气风发。
只是,一颗名为仇恨的种子,已然埋藏于他的内心深处,像是一枚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突然爆发。
到了那一天,温君则将会彻底失去理智,全体陵山人民,也将再一次陷入无力逃脱的水深火热之中。
“去城市化”这一可怕的字眼,也在那一天闯入人们的生活之中。
至少,现在的他,还是极其温和的。
若是那场“爆发”一定有一个契机的话,也许就是温君则在夜深人静之时,所做的那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他再一次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江靖荣,却是在一个类似于法庭的建筑之中,棚顶和四面的墙都由灰白色的大理石砌成,散发着刺骨的冰冷寒气。
江靖荣披散着头发,满身是血,被铁链绑缚在中间的一张椅子上。
她看上去伤的很重,目光却仍然坚毅,似乎足以望穿一切。
周围的人,陪审员、法官、一旁侧立着的沈安远和江昭涵都面色阴沉,显出极其冷峻而严肃的神情。
隐约的,温君则看出了江靖荣太阳穴上那个被乱发遮挡住的弹孔,江昭涵脖颈上的暗红色勒痕,以及被沈安远刻意使用长衫掩盖着的伤口.
他意识到,这一“法庭”中的所有人都是已死之人,也许是自己和他们并不处于同一个世界之中,这座建筑中的所有人,都感受不到温君则的存在。
台上的法官面无表情地宣读看江靖荣的罪状,温君则已听不下去了,他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渴望救下靖荣。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温君则根本就无法触碰到对方的身体,只能任由她沉默的坐在那里,接受着人们的唾骂和批判。
“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做?有什么资格为我定罪?
那些低贱的劣等人,本来就应当被彻底清除!”江靖荣虽然处于劣势之中,却仍旧不肯屈服。
在她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是大义凛然而无可挑剔的。
她没有必要承认那些所谓以人道主为出发点的控诉,更不可能为之而赎罪忏悔
“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纯净的陵山国人。”
听闻此言,温君则不由得感到一阵震悚,浑身发起颤来,仅仅在须臾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其模糊而不真切。
伴随着剧烈的下坠感,温君则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明明只是一场梦而已,不知为何,温君则的心中总会有几不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在心间萦绕着。
“可是,她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了祖国的统一,这一切也许都情有可原,然而,他们真的都是该死的吗?”
渐渐的,温君则的思想中又耸立起来一堵无形的墙,潜移默化地将自己治下的人民分为两类。
所以说,这成见,也许是永远也无法彻底规避的。
正在此时,一个插曲打断了温君则正天马行空着的思绪,他的副官苏程报告说,处于管制状态中的齐若瑛因为难以忍受丧夫之痛,再加上对现状实在绝望,选择了割腕自尽,她的女儿江雪失去了父母,无人抚养照管。
“领袖先生,这个孩子,我们……”
“她才不到两岁,自然不会懂得什么对错,更没有什么罪过。
况且,她也许是江澜同志惟一存世的后人了,我们应当将她也当作一名同志,抚育她长大,让她学习正确的思想。
只是,江昭涵实在没有资格作为她的父亲,齐若瑛也过于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