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君则一次一次的的软弱和妥协之下,江华映人的剥削与剽掠已然愈演愈烈。
暴力、争夺,欺诈,剽窃,这里俨然成为了一个慕花社会的缩影。
温君则曾无数次地怨憎过,为什么自己没有生在那面围墙的东边。
尽管在慕花国,墙的那一面被当权者和那些同属于历史虚无主义者的辅政帮凶的文化渗透之中被描述成了一个充斥着贫困、疫病,文化压制和强迫劳动的人间地狱。
但是,至少,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乡”
10月份的某一天,平时对温君则不管不顾的温子青竟突然对自己的儿子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关心与父爱,让温君则在诧异不已的同时又有了几分受宠若惊。
“对不起,我的孩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忽视了你。”
望着父亲那双含泪的眼眸,温君则的心情可谓是相当复杂。
先前自己受欺负,挨责备,身处于不平等待遇的洪流中时,父亲从来没有为自己出头过,哪怕是安慰自己一句。
对于温君则来说,他对自己的父亲可谓是又爱又恨。
明明是惟一相伴于世间的至亲,却在过往的十余年来,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父亲,我……”他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我的孩子,请你原谅我的失职,只是,父亲我也有自己的苦衷,也有自己实在难以言说的隐情。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搞科研,忽视了对你的照管,我实在是抱歉。
只是,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成千上万身陷于谎言之中的无辜民众。
孩子,相信我,我们温氏家族绝对没有他们说的那样不堪,温真誉永远是陵山民族的英雄,这是绝对无可否认的,舆论与谎言才是一切偏见与歧视的根源。
所以,我才会矢志不渝地,投身于这个‘人格信息读取设备’的研发,致力于将其推及至整个陵山国——自然是围墙东西两边土地的总和。
只有将人们的思想意识与品性人格以科学化、系统化的方式公开呈现,才可以让我们对人性的本质有了更深入和清晰的了解,才可以让我们的人格信息彻底透明化,甚至可以根据特征组成百分比而推测出该人的犯罪率。
到了那个时候,历史虚无主义者的谎言将无法站稳脚跟,强加的罪名也会终于沉冤昭雪。
所有像我们这样身处于苦难之中的可怜之人,也可以得到最终的解放。
我之所以会选择逃避,并不仅仅是因为我的怯懦和自卑。
我只是想,通过这个研究,救赎更多和我们有着相同遭遇的人,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孩子,我真的对不起你。
不过,现在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效,一切很快就要好起来了,这也是我今日特意将事情的始末缘由告诉你的原因。”
听了父亲的解释,温君则稍有些理解对方,却仍旧无法释怀,也无法原谅。
确实,父亲的目标很高远,也很伟大,但无可否认的是,父亲的失职为温君则的内心带来了不可修复的创伤。
苦难中的人需要被沉冤昭雪,那么温君则呢?他难道不才是温子青的孩子吗?他难道不是最该受到关怀的吗。
是的,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温于青实在是太过于死板和教条,甚至已有几分好高骛远和不负责任。
他渴望着,用自己不知是否有效用的科研成果,去救赎世间所有被谎言与标签束缚住言行举止的受害者,却因之而忽略了保护自己惟一的亲人。
这份迟到的歉意,还来得及吗?
不可否认的是,有些亏空已经没有办法再弥补半分了。
至少现在的研究已经有了相当可观的进展,这也证实了温子青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也绝不会被辜负。
“君则,在你的思想中,你最恨的人是谁?”
望着对方犹豫而有几分躲闪的眼神,温子青的心底位忽间泛起一抹惆怅,低声补充道。
“除了我之外的。”
温君则在那一瞬间怔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自责和自卑到这样一种程度。
说爱也够不到,说恨也算不上,温君则和自己的父亲之间已然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他仅仅是犹豫了片刻,又将那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我最恨的人,是我们的班长江华映。”
“你这样恨他,具体的原因又是什么?”
“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浑蛋,只是依仗着自己的家庭背景就在班上胡作非为,实在是可恨。
而且,现在社会上对我们温氏族亲的污名化已经够多了,他却还是感到不够满足,三番五次地乱喊乱嚷,大声叫骂,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无何意义的虚荣心,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