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楷并不会选择彻底放弃亦或是顺其自然
他选择了“韬光养晦”,在不大张旗鼓的前提之下悄悄地带着节奏,让更多民众成为自己的支持者。
一颗孕育灾祸的种子,深深地根植在慕花城的群众土壤之中,等待着一个适宜的时机发芽开花。
到了1952年,陵山国已经完全从战争留下的阴影当中走了出来,并且在温真誉同志的引领之下,稳步地发展着。
永绪国和安华国也已经脱离了净化主义的深渊,逐步走向了正确的道路,
永绪国的新任民选总理是一名叫作陈言惠的大学教师,曾在1943年至1947年中冒着生命危险,组织了多次反对净化主义的学生运动。
她在那些爱好和平,反对战争的百姓心中有着较为崇高的地位,算得上是一名真正“从人民中走出”的国家领袖。
安华国也同样在孙君然的带领之下走向了民主路线,更重要的是,它已经成为了一个坚定的无神论国家
1957年,陵山国与永绪国之间的外交关系走向正常化,象征着一个和平时代的来临。
只是,此时温真誉的身体状况已是每况愈下。
日夜不息的处理政务,朝夕不辍的为民操劳,让她的身体如同晚秋的海棠花,在无言中一点一点的凋谢
到了3月份,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了,却仍坚持着会见了永绪国的外交使团,并且在副总理王梓涵的搀扶之下,前往首都恒荣城的中心广场,观察监督这座名为“和平”雕塑的建成。
『我们追求着理想,我们向往着和平。』
望着广场中央那座栩栩如生的双人雕塑,温真誉似乎忘却了一切病痛,欣慰地笑着。
“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历史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人民会记住我们的。
愿你安好,我亲爱的静嘉玉瑾。”
3月末,温真誉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支持她继续执政了。
她将总统的职位传让于自己的继任者王梓涵,然后正式宣告退位,回到了自己的宅邸之中。
那副从永绪国带来的“战利品”,静嘉玉瑾的自画像,也一直被她用心的珍藏着,从十年前到现在,这份真挚的怀念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4月6日的傍晚,已经卧床不起的温真誉吩咐自己的侍官,将那幅挂在墙上的画像取下来,放在她的怀中。
“我想在离开之前,再看她最后一眼。”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界昏沉的夕阳与若隐若现的点点星光,将暮色沉沉的世界分为两部分。
“玉瑾,你的事迹,我已经为你传扬了。
你的女儿,也已经在这里长大成人了。
可是,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
没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是我今生无法消逝的遗憾。”
渐渐地,温真誉感受到自己的躯体变得越来越轻盈,强烈的虚无感弥漫在四周,让她有几分无可适从,但更多的是一种历经千山后如释重负的淡然。
“就像当初那样,让我再一次抱住你,好吗?尽管我知道,我们也许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隐约之间,温真誉似乎看到了静嘉玉瑾的身影,像一团闪烁着的光,朦胧而不真切。
逐渐的,那个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温真誉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如今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真誉,我回来了。”
温真誉强撑着笑了笑,从她的眼角处流下了最后一滴泪。
1957年4月6日19时,陵山国前任总统,为人民奉献了一切的伟大领袖温真誉在自己的宅邸之中溘然长逝,年仅43岁。
在最后一刻,她仍然在怀中紧紧地抱着静嘉玉瑾的画像。就像三十年前,她们还是孩子时那样拥抱着彼此。
时间可以改变许多,让山丘化作沃野,沧海变为桑田。但有些事物,譬如二人之间的情感,却是永远无法被冲淡半分的。
“终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