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涡旋即刻吸走了三方的魔力输出; 接着,像是被魔力孕育出了生命的胚胎一般,涡旋顺势扩张一个龙蛋大小的黑洞,又在下一回合的吸气中,它已然占据了对立两方之间全部的空隙。 又是一个呼吸之间。 黑洞再次扩张,西弗勒斯将将抬起眼来和古尔芒的目光对视,他还没读懂对方眼中狂乱不定的情绪; 同一时刻,他伸出手想携住她的手—— 可是,太快了,他才刚刚触碰到她的指尖,还没来得及扼制住她的手腕,皮肤上就传来一瞬的触及和半瞬的抽离…… 她的指尖就从他的掌心中溜走了…… 太快了——他确信自己绝没有眨眼,就这样直勾勾地开睁着双眼,眼巴巴地看着她,连同黑色漩涡一起,瞬时之间突然消失了;就像正在观赏的动态画片,毫无道理地就突然被抽走了一帧,画面依旧,只不过,十分突兀地,本该停留在原处的人物却压根不存在了……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心里无比渴求着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作祟……可是,除了他以外,屋内再没有别人的身影。 猛然间,他的脑袋被一阵惊涛骇浪的晕眩掩埋到了海里,他的身体在恍惚中没了一点力气,他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时之间——恐惧、慌乱和不知所措一齐冲击着他脑海里的神经。 发生什么了? 她不见了吗? 她去了哪里?她能去到哪里? 想到这里,绝望铺天盖地朝他压来,他忽感如堕地狱,胃里便猛地一阵痉挛,他只觉得肠道正在疯狂扭曲着食管,让他恶心地直想吐。 这时候,他不知怎么了,脑海里兀地闪现出妖界的那个算命老道,还有禁林里寻找过他们的马人。 改变星轨?逆转命运?背负因果? 负荷的因果有限……一旦超出自己的命运所及,她的星星就会就此泯灭…… 泯灭…… 她死了吗? 她永远离开他了吗?永远地离开了? 他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一下子抽走了灵魂,支撑着身体的脊柱也失去了它应有的骨气—— 他向前一倒,软弱地趴在了地板上,攥死的双拳强硬地撑在地板上,他将头埋在手臂之间—— 他盯着灰黑的地板,眼中干涩无泪;他只能痛苦地长声嘶吼着—— 几秒钟之后,他的嘶吼戛然而止——他眼中那尖厉的苦楚,也忽然之间转化为了困顿的迷茫。 他直起身来,跪立在地板上,目光浑浊,耳边嗡鸣。 下一秒,莫名其妙地,几行泪却从他的眼角滑下—— 可是,他难以感受到眼泪的流出,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实在是太痛了,甚至折磨得他无法呼吸……可是,为什么? 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古怪行为——他痛苦的嘶吼,他莫名的眼泪…… 他不断盘问着自己,不断责问着脑海里一片空白的记忆……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到底又失去了些什么? 紧接着,像是在应征他发疯式的号召一般,一大段完整又连续的记忆被强行塞进了他的脑子里…… 这是属于他的记忆吗?他竭力抵抗着——但是,他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自己的记忆像是被他人随意/蹂/躏/的橡皮泥,他除了忍气吞声地接受以外,他还能做什么? 整整两年的视觉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慢镜头地重演着,他在其中扮演着一个可笑的丑角——一个心高气傲又阴险狡诈的小丑,几次三番地受人捉弄和欺凌,最后,就连唯一同伴也弃他而去了。 上演到这里,更多的泪从他的眼眶里无助坠下,他的心告诉他——他本不该承受这些痛苦的,他今后的人生本该因某人的存在而变得幸福而快乐…… 一种诡异的错乱感在他的大脑里根株结盘,脑中的记忆与凄厉的心声交织在一起,完全搅乱了他对事实的判断。 再然后,他脑海中的记忆又开始从头播放,从两年前开始,从四年级开始—— 他再次加入到这场慢镜头下的角色扮演游戏之中…… 一遍,两遍,三遍……他扮演着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角色,陌生的记忆逐渐变得熟悉,原本横亘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错乱感,在一遍又一遍的读档重来中散了个干净。 第四十九遍的重复,西弗勒斯暗自想着……他的人生其实就是这样滑稽又可笑的……哪里有本该存在的幸福呢? 大抵是他神经错乱了吧…… 半分钟后,西弗勒斯站起身来,擦干了眼眶里仍在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