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看看到底是人是鬼在作怪。”
李熟道:“我还以为你会喊上卢襄。”
周望舒:“他又不是咱们的人。”卢襄傻归傻,到底还是为安乐公主办事的。
李熟幽幽道:“我也不是大人的人啊。”
周望舒瞪大了眼睛:“李熟啊李熟,你不要告诉我,你个浓眉大眼的也有后台啊。”
李熟道:“我没有后台,我只是想说我不去朱府。”
周望舒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李熟本来也不会武功,带上他可能也就是个累赘。
李熟:“你倒是挺喜欢陆晃的。”
周望舒惊了一下,满脸疑问的看上他。
李熟道:“你可不是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周望舒认真的想了一下:“的确,我确实是挺欣赏他。说实话,我挺羡慕他的。”
“这世界好像一个大染缸,我从小在其中摸爬滚打,就算清洗的再干净,也恢复不了原本的纯白。所以我羡慕陆晃,他还能坚持所谓的君子之道。”
李熟摇摇头:“还没听说过羡慕人傻的。”
周望舒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当个‘傻子’,所以我羡慕一下‘傻子’怎么了?”
二人话毕,周望舒自去寻陆晃诉说夜探朱府之意,陆晃欣然同往。
到了晚上,夜色已浓如墨,偌大的京都之剩下了打更人长长的敲锣声“咚——咚、咚——”
一慢两快,正是三更天。
陆晃带着周望舒轻巧的翻过了朱府的墙头,来到这开始探险之旅。
夜已经深的很,朱府的灯光也都熄了几乎全部,凶案现场处最寂静,周望舒又拉着哆哆嗦嗦的陆晃去看了一遍,可惜天色太黑,什么也看不清。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颤抖,陆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这夜里真冷。”
这话都说的磕磕绊绊,周望舒憋住了笑道:“的确,我也觉得很冷。”
她本来是有意给陆晃解围,这话却也叫陆晃红了脸。
二人这一对话,陆晃的害怕心思也缓解了不少。他到底耳聪目明,看着远处那一方灯火:“陈兄你看那里。”
周望舒心中惊讶,这灯火明亮处正是朱府祠堂。
朱赞的尸体还在大理寺仵作房摆着,自然不可能入土为安,这时候祠堂通夜亮着灯,又是什么道理呢?
二人相望一眼,心中想法不谋而合,这祠堂他们是必探不可了。
蹑手蹑脚的溜进祠堂,由于灯火通明,周望舒将祠堂内的状况看的一清二楚。
周望舒不由啧啧赞叹,朱赞出身贫寒,祖宗排位却也整整的排满了一面墙。她官职还比朱赞高了一个品级呢,小祠堂却寒酸的可怜。贫贱无亲友,她生来无父无母,祠堂中仅仅供奉着少时教养她的一个读书先生罢了。
陆晃皱了皱眉:“这里味道好奇怪。”
周望舒也很快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那排位后面摆放了很多大黑坛子,足足有八九个这里是祠堂,祭祀祖宗的地方,总不能在这里面腌咸菜吧。
陆晃也上前看了看,他轻嗅:“这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的。”
周望舒心里却突然有个不好的猜想。他毫不避讳的上手看了看,这坛子封的完整,若是暴力拆了木塞恐怕难以复原。
陆晃问她:“开不开?”
周望舒摇头:“不必,我想我应该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陆晃道:“什么?陈兄你真是了不得,我还毫无头绪。”
周望舒道:“开云年龄尚小资历尚浅,兄既然虚长你几岁,总不能光吃饭不长阅历。”
她看了一会儿坛子:“我们还需要去樱花树下看一下。”
陆晃“啊?”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声音:“那我们现在就去?”
周望舒点头,将桌上的烛台递给他一个:“拿着蜡烛。”然后自己又拿了一个。
两人拿着蜡烛从祠堂到这樱花树下,黑夜中一点光亮,不可谓不显眼。
幸好的是夜深朱府众人都已经睡去,否则恐怕要闹的人仰马翻。
周望舒举着蜡烛,在那片樱花林一棵树一棵树的寻找。
陆晃问:“陈兄这是在找什么?”
周望舒道:“看这棵吊死朱赞的樱花树周围有没有树干有勒痕的树。”
陆晃刚要忍着心中惧意去一棵树一棵树的看,就听到了周望舒的声音。
“不用找了。”
周望舒已经找到了这个关键的证据。
只是她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是无尽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