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睚眦必报·别风得意洋洋,假惺惺道:“原来阿梧不能吃辣。我见你满脸好奇的盯着看,还以为很想尝尝,却不好意思,便挑了个最大的辣子,没想到呛着你,是我鲁莽。”
“咳咳咳……”宣梧磕的可怜,眼圈发红,眼角睫毛被生理泪水打湿,鼻头微红。他摆摆手,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反而温言软语,体贴道:“我吃不得辣,让别风费心了。该是我道歉才是,难得一起吃饭,却如此扫兴。”
说着,又咳嗽两声,翩翩公子人设不倒。
姜别风有点怀疑其中有诈。
宣梧端起桌上免费的茶水,一杯下肚,冲掉口中刺激的辣味,笑语盈盈,“别风喜欢,多吃点。”
“……”
吃不下,完全吃不下。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联想,再好吃的东西都变味。
脑子被污染了啊!
姜别风白了他一眼,反正是暂时没心情吃了。
他擦擦手指沾上的菜汁,油腻腻的,擦不干净,正想叫小二端点水过来,宣梧探手一点,小型洗涤术。
姜别风抬眼,对方挂着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眼神清澈,一本正经,真是善解人意啊。
姜别风有点想吐槽。
大概是因为一起经历了龙墓秘境,在古龙残魂的压力下捡回一条命,彼此之间生出点惺惺相惜的味道。也认识到对方的真面目跟自己想的貌似有点不一样,相处方式发生变化。
若是之前,姜别风不会翻白眼,还想吐槽,只会觉得宣梧热情又贴心,真是个好伙伴。
现在嘛,这个好伙伴似乎有点黑啊。
宣梧仿佛没有看到姜别风投来的眼刀,“不吃了?”
他拿着帕子给姜别风轻轻擦拭嘴上的油光,大拇指轻轻摩挲两下嘴角,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无比自然。
姜别风轻轻一颤,某些记忆又开始攻击他。
这个位置正好裂过。
刚想一把抓下宣梧的手,对方撤了,似乎真的只是打算给他擦擦嘴。
姜别风才不相信,气闷,恼羞,并且该死的胜负欲又出现了。
正当他琢磨着该怎样才能掰回一局,耳边听见音乐声。
不晓得从哪里传来,引起客栈内众人注意,有几个还站到门口,伸着脖子张望。
宣梧毫不犹豫转移注意力,问店小二:“这什么声音?”
一楼大堂内有好几个店小二,其中距离两人最近的回答:“是镇子上有人成亲。”
姜别风恍然,心里顿时生出围观兴致,他还是第一次看古代婚礼呢。
显然喜欢看热闹的不止他一个,大堂内的其他人也十分感兴趣。
有食客问道:“是哪家和哪家成亲?”
“是李家大少爷和苏家的三姑娘成亲。”
“李家肯定是这个镇子上有名的望族吧?”
“客官说的是,李家是我们当地最有名望的家族,不单是这一代的大少爷迎娶新妇,往上数,好几代都迎娶了新妇呢。”
别的食客听闻,个个坐不住。
“走走走,咱们也瞧瞧。难得遇见有人迎娶新妇的。”
“说的是,必须得瞧瞧。”
“我们也去看看。”
姜别风兴致勃勃,和好奇的食客一起走到门口,外面已经有很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站路边的站路边,站楼上的站楼上,目光都汇聚到一起,看着代表婚礼的队伍由远而近。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各种说话声嗡嗡嗡。
地方不一样,习俗不同,穿着打扮有自己的特色。
看到那支队伍的时候,姜别风愣了愣。
要不是店小二说人家是结婚,他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丧葬队,因为整个队伍的风格为黑色和白色。
队伍人数很多,有男有女。
男的大概是侍从,女的是丫鬟。
女子身着黑色,男子身着白色,音乐并不喜庆,严肃郑重,十分有仪式感,和姜别风印象中充满欢声笑语,热闹喜庆的婚礼截然相反。
完全没感觉到喜庆因素,肃穆极了。
你要说这是把人抬到山上送给山神当祭品,祈求祥瑞,或是送给河神当新娘,一点也不违和。
围观群众在队伍还没到自己面前时窃窃私语,等经过自己,纷纷闭嘴,行注目礼。
姜别风看到新娘,八抬大轿,并不是那种封闭式的,四面通风,视野开阔,缀着鲜花和彩珠,十分有逼格。
抬轿的男人把轿子扛在肩头,随着走路花轿有点摇晃。
新妇坐的很稳,佩戴的步摇微微摇晃,她一身黑里微微带赤的华服,满头珠翠,手里拿着把点缀珠宝,光彩四射的扇子。
妆容端庄,仪态优雅,面上瞧不出半点喜色。
围观群众没有说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