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早陛下派人送来的,说是请沈国公小姐帮忙选的,能给娘娘解闷。”
顾娇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随即便笑了出来,“陛下有心了,这是问对人了。表妹送来的东西我很是喜欢。”
自从顾娇中毒,青禾很少见到她如此高兴,于是青禾悄悄挪了几步靠近顾娇,定睛一看,原来沈小姐送来的是话本,难怪会如此得娘娘心意。
一个时辰后,顾娇有些疲累,打了个呵欠,秀眉微蹙,随口问道:“今日可有大事发生?”
青禾思考了一会儿,回道:“启禀娘娘,今日朝堂上关于公主和亲一事,各位大臣又吵起来了,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顾娇闻言上下扫过青禾,眼神锐利有神,看得青禾不由得一慌,“娘娘?怎么了?”
“自从上月起,我发现为何你能轻易查探到前朝之事?你跟着我,若是后宫事宜,你知道很正常。”
“可是,青禾啊,你是我宸兴宫的婢女,哪来的法门可以探听到君臣商议国家大事?”
青禾被顾娇犀利的话语戳中,感到一阵威压,连忙跪下,“娘娘,我......”
“青禾,你是顾家家生子,自小便陪着我,我待你如同亲姐妹,自认为不曾苛待过你。若是你误入歧途,我不会饶了你。你知道的,顾家军法严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小姐!小姐!青禾没有!”
“是,是陛下对奴婢示意,可以将一些关于顾家的消息透露给小姐,这些消息都是陛下身边的福禄公公告诉奴婢的。”
顾娇有些震惊,半响后,她问道:“陛下为何这样做?”
“陛下知道娘娘心里一直介怀当年有朝臣暗害顾家,导致军情延误,漠城孤立无援。所以,陛下想让您了解这些年他是有在整治朝堂的。”
顾娇眼神复杂,心里确实说不出的释怀,似乎李潜一直有在兑现他对自己的承诺。
朝堂上。
慕弃在驿馆等了一天都没说到大历陛下的决定,于是第二日他再次请求觐见,提起了公主和亲一事。
“大历陛下,不知您考虑的如何?”慕弃问道。
李潜眼神扫过堂下朝臣,最终和顾栏对上,“那是自然。”
李潜从龙椅上起身,吩咐一旁的福禄去请太后过来,“公主和亲事关重大,昨日太后回宫,孤意外得知一桩陈年旧缘。待太后来了,尔等便知。”
慕弃见李潜镇定自若,而昨日焦急的顾栏此刻仿佛胸有成竹,他心里一慌,直觉可能会出岔子,连忙说道:“陈年旧缘与公主和亲有何关系,莫不是陛下在找借口推脱?”
“三王子这就说错了,这段旧缘事关长宁,当然不是借口。”
“太后到!”
“拜见太后娘娘。”
江瑜年逾四十,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显得她越发庄严肃穆。
“平身。”
“哀家本为深宫妇人,前朝之事不该插手,但此事关系哀家爱女,爱家不得不出面走这一遭。先帝还在时,已故护国大将军顾长平和临安郡主谢菱之曾向先帝为其子顾栏提亲,请求长宁下嫁。”
“先帝应下了,所以长宁早有媒妁婚约,不可另许他人,和亲一事有待商榷。”
江瑜说罢,看向堂下群臣,环顾大殿四周,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众位爱卿,先帝仁慈,广善黎民,在位时大兴仁政,各位得以施展抱负,尽显才华。哀家今日在此,代先帝和皇帝谢过各位辅佐社稷之功。”
众位大臣闻言,十分惶恐,纷纷下跪,有几位老臣回忆起先帝庆兴帝无不泪目,哀呼道:“天妒善人,先帝抱憾离世,我等痛心不已,伏愿辅佐陛下,重铸大历盛世!”
李潜站在一旁,看着母后为他铺平以后的路,心里一时感慨万分,原来,母后还是那个仁善温柔的母后。
才三年没见,母后头上竟生出了许多白发,故人已逝,留下的人只能沉浸在伤痛中,坎坷度日。
“各位请起。”李潜说道,“既如此,长宁和顾栏早有婚约,和亲一事就此作罢。。”
慕弃在旁看着大历上演了一出君臣和睦等的大戏,知道和亲是不可能了,不过也好,他从来就没打算听那老东西的。
李潜见慕弃低头思考,想到长宁的请求,便说道:“夷国君主曾奉上国书,提及和亲一事,如今大历公主已有婚约,不可再许。但贵国五公主想必没有婚约,不如将她留在大历,孤定会为五公主寻一门好亲事。”
慕弃听出李潜的意思,这是要强行将慕颐留在大历,“陛下,既然和亲作罢,小王自当带妹妹回国,不必劳烦陛下为五妹操心。”
李潜轻声笑道。一副君子模样,“此言差矣,长宁提及和五公主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十分喜爱贵国五公主,若是五公主留在大历,岂不是能促成两国友好往来?”
大历官员听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