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1 / 2)

苏渊推门进入,看见苏堇竹坐在屋内唯一可以坐的床上,正在用汗巾擦着头发上的水。

宋辞在屋子另一边吹旺了火盆,让屋子里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他的头发和衣服都还沾着水,却忙活地不亦乐乎。

苏渊皱了皱眉,像是看到刚从雨里淋回来的小孩子不知道收拾自己,还乐呵呵地把自己的湿脑袋展示给大人看。

他将自己准备的汗巾递给了看上去就非常狼狈的宋辞:“给。”

宋辞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苏渊,没有客气,微笑接过:“谢谢!”

也许是车马劳顿多日,他看上去脸色也很差,但是很明显比普通人皮肤白,五官都很普通,但组合在一起却透着少年郎的天真烂漫,一双眼睛更是清澈。

那双眼睛在火盆的光照下,像是琥珀一般剔透,却是一种深灰色。

刚才在大雨滂沱之中,苏渊根本没来得及细看这位翩翩少年的长相,当下细瞧颇感惊艳。

他的目光只停留了片刻,便礼貌收回。

“他是我在信里和你说过的,犬子宋辞。”苏堇竹的声音轻柔地传过来,只是显得有些气短。

她已是不惑之年,但仪态依旧端庄,同样的深灰眼眸中净是温柔,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眼下虽然因劳累犯了旧病,却自有一种大家姿态。

“好久不见,堇竹小姐。苏渊,字河源。”后半句他是说给宋辞听的,“请原谅,现在不太适合叙旧,您在病中又是路途劳顿,还是先休息吧。”

好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宋辞被他这一番话将自己喉咙里所有的话都逼了回去。

“寒舍不大,得麻烦你和我挤地铺了。”宋辞还没回过神来,苏渊已经拿出了草席,一双幽邃的眼睛看着他。

“哦……好的!谢谢!我先给娘把药熬了。”他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用纸包着的草药,一点都没湿。

“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苏渊终于忍不住,夺过宋辞手里的药包,示意他去外面的廊上换衣服。

苏渊看着宋辞走出房屋,自己走到灶台前开始熬药。

他忽觉背后有目光注视,转头发现苏堇竹还未睡着,笑容柔和地看着他们两人。

“……”苏渊感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妙,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的矮脚凳上。

苏堇竹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问道:“阿渊,你应该已经二十多岁了吧?”

“二十六了。”苏渊回答。

“过去二十二年了呀!”苏堇竹的目光透过了他,似乎想起了很久远的过去。

她那时还只是个少女,和同龄女孩儿们相比,书卷气更甚。即使是父亲为客人们准备的宴席,她在那些大男子面前也能吟诗颂词,颇得众人欢心。

她是个小才女。

苏渊是她自作主张捡回家的流浪儿。

她在父亲面前气势很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在我们家也不是吃白饭的!”

在她出嫁前,苏渊在苏家过得都挺好。而那之后的事情,她也了解得不多了。

“我很感激您的救命之恩,今日能够报答,是我一直期待着的。”苏渊低声回答,脸上的微笑淡淡的。

“说话这么拘谨,一点都不像当初我捡回来的那个小男孩!”苏堇竹笑了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我已经不是小姐啦!得叫宋夫人!”

“好的,宋夫人。您还是先休息吧!”苏渊没有坚持,宽慰道,“暂时不用急着赶路了,您先在这里休息几日吧!”

苏堇竹这次带着儿子往南前行,主要的原因是战乱。

北方的蛮夷一直没有减少边境的冲突,朝廷却一让再让。那些主战派根本无法劝说已经被议和派掌控住了的皇帝,纷纷遭到贬职或者流放,基本远离了政治中心。

而在不断的战事冲突下,朝廷还要拿出钱来求得短暂的和平期,百姓的生活也难以保障了。

各地的起义军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有的被镇压,有的势力却越来越大,比如以“楚”为旗号的池楚军。

苏渊作为一名有着多年经验的镖师,南来北往消息最为灵通。毕竟如果不了解这些,他们很容易遇上落草为寇的士兵,或者换了据点的山匪水匪。

苏堇竹没有指责苏渊对朝廷地方官的不敬,此时宋辞正好进屋,药也熬好了。

苏堇竹忍着苦将汤药喝完,躺下来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鼻息就变得均匀平和。

宋辞注视着母亲入睡,才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转头一看发现苏渊在盯着自己。

“怎么了吗?”宋辞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好可怕的眼神!

苏渊目光移开:“休息吧,你应该也累了。”说完他走过宋辞身侧,将火盆拨旺了一点。

然后他合衣躺在了草席上面:“睡吧!”

“好的!”宋辞立刻照办。但等他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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