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幽暗的房间内回荡着沈林川一人的怒吼声，显得森然可怖。
门被他用力摔上，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只剩窗帘后的光线一晃一晃，“谁让你们替我做决定的？！”
“川哥，是我。”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一众保镖内走出来，头微垂。
“德布里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沈林川点燃打火机，火光旁他的脸忽明忽暗。他咬着烟，似丛林中的狼一般死死盯着这个曾经他信任的手下。
“川哥，老先生一直希望您做事可以果断很辣，您也一直如此。但是这一次您明明可以早一木仓崩了那个女人……”
“闭嘴。”打火机的金属光泽一闪，火光掠过他的脸庞让人看不清神色。
“但是，但是您却一直留着她的性命，而她一定会成大患的……”
“我tm叫你闭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当！”打火机被沈林川砸到地板，下一秒他揪着德布里的衣领将他用力摁在墙上。
“咳咳……咳咳……川……川哥……”德布里满脸通红，呼吸不畅让他难以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死神用镰刀扼住他命运之喉，他痛苦的合上双眼。
“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沈林川的眼尾染上一抹猩红，“你究竟是谁的狗？！”
“老，老先生，对我有栽，栽培之恩……”
“呵。”
选择一做出，德布里整个人如同泄气的气球般滑落在地，他睁着双眼与死神对视。
“卢卡你为什么不拦着他？”沈林川松了手腕，转头问。
“抱歉川哥，德布里有老先生的命令，我不敢违背……”
“很好，看来我有必要去见见他了。”他抿着唇双目赤红，阴戾的眸色渗着寒意。
“川哥，那德布里怎么办？”
“背叛之人是什么下场，他便是什么下场。”
*
陈以将房门锁好，抓着光脑缩进被窝里。
便利店的收银员是万羽茜的新男友，那位也叫做“卢卡”的先生，或者叫他“云少爷”也行。
“怎么最近叫卢卡的人这么多。”她喃喃自语。
光脑是全新的，不是艾利克之前给她的那一个。结账的瞬间她就将两个外表一模一样的光脑迅速交换，这个光脑不仅没有了他们那群人的监视，也录入了她自己原本的资料。
【后天下午4点，七号巷见。】蓝色的光悠悠地打在她脸上。信息阅后即废变成一堆乱码自动删除，不留一丝痕迹。
“咚咚。”有人在敲她的房门。
陈以心下一惊，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她放好光脑，将头发揉乱，做出幅方睡醒的样子才走去打开门。
男人静静地立在门外，指尖有一抹猩红。他微垂着头，前额的头发长长了许多，微微挡着他的眼帘，也衬得他鼻梁更加高挺。
沈林川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赤着脚站在灰色羊毛地毯上，脚背修长，脚趾圆润，脚踝富有骨感，白暂的皮肤与地毯形成鲜明的色差。
女人脸上一副疲态，似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自己：“有事？”
“明后两天我都不在，房间里的一切你都可以使用。要出去就和卢卡说一声，带几个人保护你。”他抬头对上陈以的目光。
似乎是被他的目光烫到一样，女人将头转开，僵硬地“哦”了一声。
沈林川没再多说什么，顺手替他将房门掩上。
“还有。”他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嗓音带着抽烟后独有的沙哑质感，“对不起。”
陈以的心不争气的漏跳一拍，她抚了抚胸口坐回床上。
“真是疯了。”甩了甩头，再次取出光脑。
【明天下午4点吧，免得夜长梦多。】
信息发了出去，显示对方已接收后，她才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与这个男人认识已经有一个半月，虽然与他真正相处的时间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可无论是一开始还是现在，她都没有看懂过这个谜一般的男人。
起码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善良也让陈以打破了对他“十恶不赦”的初印象。
“好得不明显，坏得不彻底。”大约就是形容她这样的人吧。
“不管怎样，这一切是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