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应又如何,你能生?”宫星野轻笑了下,“就算你能生,那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孩子待在凡尘界啊。”
“咳……”含笙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我不能生!”
宫星野摸摸他的头,给炸毛的灵猫顺顺毛,“我知道呀。”
自从双修功法被他们熟练掌握,这十年肉可没少吃,要是含笙真能生,孩子早满地跑了。
含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虽语气笃定,可心里并没那么笃定,他面前这位,可就是两个男人生出来的,谁知道有没有那个让男人怀孕的天赋呢。
所幸那小孩换好衣服被带了出来,他们也不用继续那个危险话题。
瘦小的孩子换了身衣服显得精致多了,他虽一脸焦急,可也知道面前的人他惹不起。
出门在外还知道家里人会担心,倒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宫星野让人准备了礼品,便和含笙一起领着小孩回去。
若不是自己横插一脚,这孩子未来某天会带领劳苦大众起义,重新建立一个王朝。
宫星野在修习了衍天之术后,多少是能感知到天道的。
他这一趟不仅是为了治水,这孩子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可不能因他而改变了一代帝王的命运。
这孩子的家……破的可以,不过他小时候要不是国家的扶贫政策,估计比这孩子的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含笙一时感慨,便落到人后,宫星野见他没跟上来,回头看向他,“怎么了?你要不就在外面等着?”
含笙摇头,那孩子早就窜进了屋里。
宫星野牵着含笙往屋里走,这地方真是又破又旧,味道也不怎么好闻。
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耐心问话,小孩子稚嫩的声音跟他一问一答。
含笙看清了那个老人,眼泪不自觉涌上眼眶。
他以为他忘了,其实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个老人分明就是他爷爷的样子。
也许这只是巧合,可含笙还是止不住流泪。
含笙只是无声落泪,宫星野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顾不得一老一少的懵逼,给含笙擦了擦眼泪,将他搂进怀里。
“怎么突然难受了?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啊。”
爷爷去世的时候,含笙都没这么哭过,只有夜深人静时,想到他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悲伤就止不住涌上心头,却只能躲在被窝里掉小珍珠。
他知道这个老人不是他爷爷,可情绪上头,就怎么也停不下来,宫星野不顾旁人的眼光,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没人安慰还好,迟早都能自我调节回来,可一旦有人安慰,就会很容易放纵自己。
开始只是落泪,被宫星野搂进怀里的时候,终于发出受伤小兽一样的泣音,感受着宫星野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拍着他安慰。
终于不想压抑了,埋头痛哭。
就如同那年大雨,没有人给他送伞,借着瓢泼大雨,边跑边哭,哭完还是要认真生活。
等到情绪终于稳定,才想起来这里并非只有他和宫星野两人,丢脸丢大发了,根本没那个脸皮当无事发生。
“啊!我好丢脸啊!”
头依旧埋在宫星野怀里,交流只敢用传音术。
宫星野知道他现在无事了,松了口气,传音回他,“没事,师兄不笑你,若是不想面对这祖孙二人,你就当自己哭累了睡着了,其他的交给师兄。”
含笙没有说话,只是摇头,眼泪都擦在了宫星野胸前的衣服上。
深吸一口气,含笙终于抬起头,看见宫星野身前的水印,还是很不好意思。
“老人家,失礼了,看见您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过世很多年的爷爷,一时情绪失控,实在抱歉,请您见谅。”
含笙的眼睛还有些红,他才不要什么事都让师兄给他擦屁股。
“啊……咳……”自从含笙在那哭,祖孙俩都没再说话,见含笙突然向他们解释,老人家还有些不在状态。
“不要紧,怎能让您道歉呢!”老人家突然意识两人的身份,挣扎要从床上起来,“草民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实在……”
“老人家不用客气,您身体欠恙,不用多礼。”宫星野赶紧制止了他。
这里的百姓都知道帝后亲自来治水,宫星野经常往受灾严重的地方跑,毫无皇帝的架子,老人家也是一次偶然机会,从远处看过他一眼,便记住了。
有如此忧国忧民的帝后,乃陈国百姓之幸,他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怎敢怠慢天子。
尽管宫星野不让他多礼,老人家还是叫蹲在一旁的小孩扶他起来跪下。
含笙上前一步,“皇上都发话了,您就好好躺着,不要起来了。我们这次来,有事跟您相商,您能先听我们说吗?”
老人家拗不过,无奈“唉”了一声,只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