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结界完全封锁的阁楼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松耘:“龙龙,若是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你不要胡思乱想。”崇屺捂住松耘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无论他们要怎么惩戒你,我都会想法子保住你的。”
松耘拉下他的手轻轻握住,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既然这事中间有原委,那就不用担心我的罪责太重。
我是怕我将来受惩罚的时候,若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会孤独。”
崇屺难过的与他对视着:
“你怎么这么傻,都快自身难保了还在考虑我。”
“都怪我自己,之前被恨意蒙蔽了心神,没有多为你想想。”
松耘将袖袋里的琥珀珠串还是拿了出来,替他戴上:
“龙龙,这是我昨天本想送给你的。”
“这是……琥珀?”
崇屺看着手腕上的琥珀珠串,晶黄的珠子圆润透亮,与他腕间的白皙皮肤相得益彰。
“为什么昨天不给我?”他心下欢喜的责问。
松耘自觉可笑的叹息着承认:
“因为昨日在大殿门口听到了所有的事实,觉得自己简直太蠢了,不想拿这些愚蠢的过去给你增加负担。”
“嗯?为何这么说?”崇屺有些不明。
“龙龙,这是我的十三具骸骨!”
“!!!”崇屺惊得坐直了身体,看着松耘:
“你……”
那些松耘数次上殊灵台的画面突然窜入崇屺的灵海,他被系灵钉扎入重要穴位,和被无数人贪婪的夺取灵力时,那痛苦的嘶嚎声又重新回荡在崇屺的灵海里。
崇屺颤抖着手指,一颗颗的拨弄着琥珀珠,果然是十三颗,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松耘捧着他的脸,百般抚慰的亲吻着他的眼睛:
“龙龙别难过,我本来是打算把他毁了的,但刚才在大殿上,突然还是觉得应该交给你,因为无论好的坏的,那都是爱着你的我,是只属于你的我!”
松耘吻了吻他的鬓角,将他深深的纳进怀里。
献祭时痛入骨髓的感受,以及弑杀紫春时的暴怒,无论是愚蠢或是心存报复面目狰狞的他,都是爱着龙璞的,无可质疑,所以这些琥珀都该交付给龙璞。
崇屺哽咽着,紧紧地回抱住松耘。
“松耘,我好爱你!”
…………
“也不知他们会如何处置你……”
说好了不让想这些,但崇屺还是免不了担心的提起。
松耘问道:“仙界的刑罚有哪些?你知道吗?”
崇屺利用灵识在眉间封神印里搜寻,但大多所述的都是不可触犯的条例,对于犯了之后的刑罚,都是寥寥带过,他选了几条类似松耘犯的比较重的罪责,专门了解了一下,才说道:
“仙神若是私自弑杀或是残害了无罪的同僚,会处以玄雷击灭,不得再入轮回,亦不得修行飞升;
若是有罪的就另当别论了,可能会被刑罚天神按照量刑,判去凡界受几世或是永世的轮回之苦。”
松耘想了一下,道:
“那就不必担心,紫春的罪行不比我的浅,你是上神,他弑杀你,毁你的神魂和本体,现如今又欺瞒你来博得你的原谅,我看三位天尊和仙翁都是明理的仙神,他们一定会站在我这边,为我辩解。”
崇屺忧心:
“可你是个还未历劫的松灵,我又失职没有看管好你,我怕刑罚天神性格太严苛,太不近人情,会让你再去吃许多苦头。”
“别担心,无论是什么刑罚,我都不怕,在它降下之前,我们只要好好的在一起,其他的等它来了再说吧。”
“…嗯。”
崇屺殿后殿堂里,白索将所有的一切告知了風和蚺。
風噌的一下暴怒的站起来,差点掀翻了茶案。
虽然他不曾陪着崇屺经历万年前的一切,但是作为好友兄弟,他实在是为崇屺感到愤怒不平,紫春那个虚伪的藤妖道人,简直死有余辜!
他对松耘虽仍心存偏见,但松耘这次总算做了件让他刮目的事情。
“明明是你师父先害了崇屺又骗了松耘,松耘只不过是以牙还牙,凭什么还要惩戒他?”風对着白索大吼:
“还有你,你就是个帮凶!”
風陪着崇屺的那些年,一直都知道崇屺对他自己化不了形这件事,有多么的焦虑和失望。
劫不劫难的先不说,若追究到底,要不是紫春,崇屺和松耘根本就用不着趟这一遭,可能他俩早在万年前就接连顺利飞升在一起了。
松耘一次次在殊灵台上献祭,風曾经都看在眼里,他这都是为了寻找崇屺甘愿去赴死,虽然看起来非常愚蠢,但也让風的内心十分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