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走在寂静的小路上。
灯火淋漓,人来人往。
二人内心都藏着事,相顾无言,良久,一人才堪堪出声。
东方烁道:“早上东石调查到有人在暗中追踪我们,暗中追去,见那人进了姚彦的府中。”
颜乐天点了点头,说:“他有个金人的弟弟,这点也是你我了解的,可有打草惊蛇?”
东方烁摇了摇头,道:“我特地嘱咐了他的,怕是没有。”
“嗯,”颜乐天回答道,二人又陷入尴尬的境地,因为他们方才做了同样的一个梦,可他们并不知道彼此都做了同一个梦。
“不对!”他突然想起什么,说:“你还记得几天前他曾问过我单干的事情吗?说明那时,他还未遇到他弟弟,难道他那时就在筹谋了吗?可他身为朝廷命官,做这些又是想干什么呢?”
“不清楚,而且我想不通,乐天,如果按你说的,背后的人是金人的话,他们此时又藏在哪?为何他们不直接对王老将军下手,而选择作恶多端的王……”
就在此时,眼尖的东方烁发现了跟在他们后面的黑影,二人一扭头,当即决定瓮中捉鳖。
长平受安抚使姚大人所托,帮忙盯紧东方烁、颜乐天二人,中午时刚刚得了他们猜出凶手是金人的消息后便去相告,姚大人夸他机敏过人,赏了他不少好东西,若是今日在打听到什么消息,那么他那月中哺乳的妻儿便衣食无忧了。
所以待到那二人一醒来,他便又跟了过来,时刻在他们身后守株待兔,可这一路上,他心里总感觉不对劲。
这二人先前说好是要去谢户,如今怎么七拐八拐的到处走来走去。
走到一路口,那二人突然分开,一时情急,他内心纠结不已,可想来想去,最终选择跟上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可刚进一胡同,他就发现一直跟着的人,丢了,左顾右盼,具是没有身影。
正当他懊恼之时,突然,一双腿凌空飞出,将他踢飞到墙上。
东方烁几乎是下一秒就拿住了他的脖子将其提起来,问:“跟了这么久,想干嘛?”
长平神色紧张,声音颤抖,却仍狡辩道:“什么跟!我不过是顺路回家,你快放开我。”
“还想狡辩吗?姚彦要你干什么,快说。”捏住他脖子的劲儿又大了几分,可他仍旧嘴硬着。
“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要报官了!”
“你是月前家中有产妇的那位吧!”东方烁身后传出一道声音,正是颜乐天。
一这句话瞬间暴露了长平的身份,也暴露了他的短处。
“胡……胡说!我才不是……”他埋下头去,丝毫不敢注视那戴着面具之人,仿佛他是个什么魔鬼。
可东方烁却凭借蛮力硬生生将他头抬了起来。
威胁道:“你若再不说出实话,我便每过一分便打断你的手,直到你双手双脚俱折,我再拧断你的脖子!”
他眼中似乎有万分恐惧,一张脸被憋的通红,“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是姚大人让我跟着你们,告诉我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去通知他。”
“公子,公子,”他急忙向颜乐天求助,因为他还记得这面具,那日,这位公子也是帮过他的忙的,“你可知道月前我婆娘临产,被那大公子所拦差点就死在产房,是姚大人替我寻了名医,我那婆娘这才捡了一条性命。”
“公子,你要理解我啊!”
“够了,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到点子上,姚彦为什么派你来跟踪我们!”东方烁厉声道。
长平将四周都细细看了一番,随后缓缓开口,“公子,姚大人,他同大公子……有仇……”
……
*
谢户门前,一般是烧焦的墙壁,一半是熏黑的木房。
二人先后走进屋子里去,这破败中隐隐透露出的繁华倒显得更加悲凉。
谢户出生商贾,通家十二院被烧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是个平日没人住的荒院子。
屋内,来了不少人,王老将军、衙门的纪凡、军营的几位将军、当然,还有作为安抚使的纪凡,他见二人进屋,便露出一幅笑脸,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二人。
谢府大女谢佳馨,也就是那床榻上之人,她如今满目苍白之色,令王老将军不由得痛惜,当初迎娶她过门便是看重她聪慧机敏,又不失泼辣手段,定能管管那不成器的儿子,而现在眼前人全然看不出半点精神,她像是一朵凋敝的花。
“如今通家尽数毁去,家父家母均丧生火海,诸位叔叔哥哥姐姐,还有大人将军们,招待不周,谢家失礼了。”死里逃生的她一夜间便如同“凤辣子”变成了“林妹妹”。
王老将军连忙上前,“这是哪的话,你我虽分了家,但出了这种事情,就算不是亲家我这个做将军的也应该管着些。”
那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