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1 / 3)

沈晗睡眼朦胧地推开屋门,朦胧的晨雾之中,支在水面的平台上似乎有一抹嫩黄的身影。沈晗深深吸了口气,揉揉眼睛,那女子确实真真的站在那里。

她有些头痛,怎么会一大早就来找麻烦。沈晗走进屋内给自己倒了盏茶醒醒精神,再到门边那女子仍然站在原处.她瞧着十五六岁的样子,大方地抬头看着沈晗,似乎在等她说话。

沈晗对于高景璜府上时不时冒出来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她走上前问道:“你也住在院中?”

连翘低身做福,语音清脆恭敬:“我是今天分过来照顾沈姑娘的侍女,我是连翘。”

沈晗蹙起眉头:“照顾我?我好得很,不大需要照顾吧。”

连翘点头,举止间流畅自然:“是。殿下说平日里洗笔铺纸一应准备,总还有差遣得到我的地方,免得沈姑娘耗时耗力。”

沈晗看着连翘微微低头仍然透出一片忠诚的脸,又听她将高景璜搬出来。没再推辞:“多谢。”

连翘道:“府上的事情姑娘若有什么不明白,都可问我。”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晗,她确实需要学些平日举止,免得格格不入惹人难堪。沈晗往屋里走,随口问道:“有剪子吗?”

趁着连翘离开的空档,沈晗洗漱一番。将季书意那画卷铺在桌上,琢磨起怎么裁剪。片刻过后,连翘不仅带了剪刀,垫裁板、刀片,裁尺也一应放在托盘里来了。

沈晗见她如此贴心,忍不住问道:“你从前在哪做活?”

连翘搭把手将卷轴压平:“从前我在厨房里当差,做的布菜装盘的活计。”

沈晗将多余的镶料裁去,此番为了保纸而非保画,到是轻松得很。她大刀阔斧地将季书意的画一条直线裁下:“厨房好啊,厨房不愁吃食。”

连翘笑了笑:“不瞒姑娘,今日蔗浆甚好,有酪樱桃吃呢。”

沈晗小心将纸张用裁刀剔下来,粘得不紧,大部分都还可用。纸张刚分离出来,连翘就将画筒递了过来。沈晗卷起画纸塞进去:“那可得早点回来了。”

连翘将画筒抱在怀中:“我来。”

清晨的院子里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各自手头的工作,高景璜上朝去后,府里诸事就动作起来。沈晗想想自己在画院时也是这般忙碌,到了这院中却显得平常,甚至有些怠懒了。

连翘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晗身后,步调和动作都十分一致。沈晗受用的同时,又觉得这姑娘简直像是训练过一样,对自己走路的习惯了如指掌,不觉回头多看了几眼。

连翘开口道:“殿下嘱咐过姑娘的习惯喜好,免得惹姑娘不痛快。”

沈晗道:“我不痛快又不会将你们如何,何必费这功夫。”

连翘道:“姑娘确实有趣得紧呢。”

沈晗提着裙摆走下廊桥:“这也是高景璜教你的?”

连翘摇摇头:“这是我听殿下说的。”

有了这开头,沈晗这趟门出得十分不顺。先是在正门险些撞上来拜见高景璜的画院门生,不得不绕路从东门出去。而后到了邝思言处,单单进门便被盘问了三次。若非连翘被人认出,这麻烦还不止于此。

沈晗被人引到中屋,更是不巧。只见邝思言闷不做声,眉头紧锁,一副谨慎又谨慎的模样。又发现桌前端坐的女子十分眼熟,正是齐青。沈晗心里转过几条思虑,不晓齐青是否是高景璜的安排。她的目光与齐青撞在一处,齐青稍稍挪开视线。沈晗免去节外生枝,全然当做不认识。

邝思言见了沈晗,眉头一展惊讶道:“沈画师?你怎么来了?”

沈晗见画在桌上还未修补,将澄心纸拿了出来:“找着澄心纸了,特地送来。”

这话说完,沈晗才发现比起齐青,她和邝思言说话更加生硬。好在此事有齐青在也不必她亲自动手。邝思言谢过之后,沈晗寻了机会转身便走。

回程天热,沈晗巴不得快点回到水榭去,谁曾想又刚好撞见了下朝回府的高景璜。

就在沈晗准备转道侧门时,高景璜看见了她,声音朗朗招呼道:“何必绕远路?”

沈晗的步子停下来,何必绕远路?大概是出门太不顺,不想与高景璜客套一番。昨日水榭也领到了冰鉴,倒也不必指望着高景璜的书斋贪凉。她心里惦记着冰鉴里的瓜果,和中午的酪樱桃。可不想和高景璜一道说话,又过了吃饭的时候。

听得呼唤沈晗不情不愿写在心里,满脸高兴挂在脸上:“高景璜,今日下朝真早啊。”

高景璜见她当真直呼其名,心中一喜暖如三月,点头道:“奏无可奏,早早下朝。”

沈晗听得高景璜言语中的一丝愉悦,只道饶是上了朝堂,早早收工也依旧是件开心的事情。她跟着高景璜进了府内,就要往西院开溜。

高景璜没遂她愿,侧着身子等她,朝着书斋的方向:“走这边。”

沈晗认命地跟了上去,一路越走越静。穿过拱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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