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她竟然毫不在意给我知道她的身份?若是换了旁人,藏还藏不过来,她却这样坦然相告。这里可是游域啊,两家世仇,她身为海因斯坦的主政大小姐,怎么可能不知。这真是个特别的异域女子。”
北歆似乎不大喜欢说话,她只是偶尔看到些有趣的事物才会向叶天搭上一两句话,却又不会让气氛变得诡异或是尴尬起来。
叶天又发现她常常笑着。这令他错觉得北歆是个极易接近的人。
走了良久,叶天道:“北歆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在玩火吗?你所面对的我,可是这游域之主。”
北歆未语笑先闻:“要想多交朋友,当然以诚相待了。何况你我两域积怨甚深,有所谓的意外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我的身份你在昨日就已经调查过了吧,居然还会亲自现身,不愧是一域之主。”
叶天听了这话,又道:“这般相遇,北歆小姐不怕有意外发生,承如你所言,两域积怨颇深,我若是想动手杀你,你也无惧?”
北歆道:“怎么?在叶域主的心中,我们海因斯坦的人就是胆小鬼不成?难道阁下认为和这样的人为敌有意思吗?不见得吧。”说话间,她美目左顾右盼,突然弯下腰,扶起一棵被叶天踩倒的小花。
待她抬起头时,她注意到叶天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便道:“花也是有生命的,不可以随便践踏。”
这句话叶天甚是熟悉,当下惊极:“你这话 ……?”他感到有必要问个明白:“是谁说的?”
北歆盯着他,一字一句:“径若寒。”
“径若寒?”叶天重复一遍,猛得跳起:“你是说……是那个有冰紫色眼睛的瞎子吗?”
北歆道:“他是你父亲生前故友,你起码应当尊重他一点。怎么?他的容貌变得太厉害,你认他不出吗?”
“他!真的是他?他没有死?你没骗我?他还活着?!”他一连提出四个问题。
北歆撇他一眼,只答了句:“索格大人怎么舍得让他去死,这么重要的器。”她看看叶天:“你真得认不出他?也难怪了。他的样子的确变得厉害。”
叶天闻言只是沉默,突然捉住北歆的手走了两步道:“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的事!他的事!索格捉他做什么?”
北歆挣开他,叹道:“地下高原的现任御主的妻弟,他的事情怎么瞒得过人。”
叶天看见她皓白的手腕上凭空多了四道青色的指印,心中不由生起一丝愧疚。
北歆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我平生最讨厌别人逼迫于我。”她两排雪白的牙齿咬在一起:“虽然彼此是世仇,但眼下尚未翻脸,与阁下也不是很熟,也请阁下放自重些。”她眼中的是明显的恨意,嘴角却挂着浅笑。
叶天道:“报歉,我不是有心的。”
北歆却不再多话,走走停停地站到一棵枫树下,仰望。
叶天便也随她站了下来。
柔柔的暖风吹动北歆满头的银发,有几缕被拂到叶天的脸侧,一阵郁金香的香味。
北歆双手抱胸,道:“你真的很想知道他的事?”
叶天不住点头,肯定的道:“虽然康叔叔再三言明,说我父母的死与他无关,我父母因他而死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就算他死上一千次,我父母也不会活来……他也难赎其罪!更何况事隔经年,他居然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他咬牙切齿。
北歆摘下耳钉,拈在手中把玩着,小小的耳钉在她手中发出柔和的光芒,像个托在手中的小宇宙。
她道:“连你也会说事过境迁。已经十五年了,其实很多事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就连这耳饰,”她递给叶天。
叶天仔细一看:“是紫色的!?”他发现这耳饰是用夜光贝壳制成,是一丛蓝光裹着一枚淡紫色的螺旋贝,做功却有些粗糙。
可是便是这手工稍嫌粗糙的耳饰,北歆却将它随身配戴,可见是她十分珍视的饰物。
他将耳饰还给北歆。
北歆重又将它戴上,道:“你只知索格让他活着,却不知他这些年来忍受了多少非夷所思的折磨。他没有死,全因为他有够坚强!”
她的眼里闪着光:“知道为什么阿凯只轻轻一推,他就会摔倒吗?为什么他的容貌变成了这个样子?连从小见惯他的你也认他不出?”她侧目。
叶天双手枕头:“他的样子的确变得厉害,我根本认他不出。”
北歆换了个姿势。
她把长发顺到身前,开始一丝不荀的编起辫子。她的行动竟是旁若无人的阴冷。
那一刻,叶天是真的体味了她的冰冷不知为何一开始自己竟会以为她和善。
北歆道:“就算我把他这些年所受的苦合盘托出,你也不会信的。”
叶天道:“说说看。”他心里着实想知道这一切。
“好!”北歆把编好的发辫用缎带仔细绑好,轻飘飘道:“……为了让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