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1 / 2)

春末夏初的皇城帝丘。

暮色降临,碧空慢慢地暗了下来,夜色无边,星子寥落,一丝月光也无。黑暗完全抹去了太师府宏伟而凌厉的轮廓,风过无痕。

“大人,陛下已经动身前往祭祀殿了,和往常一样,只带了一小队侍从守在祭祀殿外,附近也没有留暗卫。”一个朗目疏眉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回禀。

面前的两人相对而坐,双方各持一枚棋子,没有人出声,男子依旧恭恭敬敬地站着,微微欠身等坐上的青年回复。

“嗯。知道了。”江迟暮放下手中的棋子,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男子抬眼,目光对上与之相对而坐的那个少年,此时正好有大风刮过,窗户被猛地吹开,剩下的晚风带着些许清凉的气息涌入房间,吹动少年的乌发。

如朗月清风过松柏,少年随意地把身前的碎发拨到耳后,露出一小截的象牙色的手臂。风神俊俊,云舒霞卷,男子不禁在心中暗赞:他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玉。

少年朝男子微微点了点头,他像是得令一般,行了礼转身出门。

“义父有什么打算?”待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江砚一边落子一边缓缓吐出这句话。

江迟暮盯着眼下的这盘棋,但并不急于落子。

“瓮中捉鳖,料敌制胜。”不等对面的人回话,江迟暮又紧接着说道:“阿砚,你又输了。”

黑子落下,胜负已分。

江砚把手中的白色棋子扔回装棋子的小罐子里:“我的棋艺是义父教的,自然是怎么比也比不过义父的。”

江迟暮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似乎是有些不满:“阿砚这是在怪我没有把我所知的全部棋艺教给你?”

“江砚不敢。”江砚也淡淡的回应。

“不是义父不愿意教给你,而是我把我的所学全部教给你之后,以你的聪慧,到时候我与你下棋,我可不会这么轻松了。”

他可不忍心真的对付江砚。

哪怕只是对弈。

“若是有一天,我成了义父的敌人,义父也会毫不留情,对我痛下杀手吗?”待在江迟暮身边这么多年,他的所有计谋和手段,江砚也差不多熟知了。

江迟暮对待敌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绝不心慈手软,不打到敌人绝对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江迟暮站起身,走到江砚身前,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这个动作对江砚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他刚被他义父捡回来的时候,江迟暮经常这么做,只是随着他年岁渐大,江迟暮已经许久不曾像这样哄小孩子似的摸过他的头了。

那黑衣男子一路出了太师府。走进街头的一条无名小巷,左拐右拐,直到走到小巷的尽头。

小巷的尽头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的车夫远远的站在一旁等候。

“我还没有完全取得他的信任,他说话做事都防备着我。不仅是我,他对府上的其他人也都是这样。”

男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他对他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倒像是不太一样。”

车内的人没有说话,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只有江砚时时刻刻呆在他的身边,看起来江迟暮对他信任的很。”

车内的人用扇子掀起马车的车帘一角,递给了他一封书信——那里上面明明白白的记录着他妹妹的病情发展。

他赶紧双手接过,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来看。

“薛亭宴,看来你也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嘛。不过,最好还是别让我等太久,我倒是也能等,你妹妹的病可等不了太久。”

“我知道了。”薛亭宴目送着马车离去。他将手中的那封信一丝不苟地折叠好,塞进袖子里。

薛亭宴又去还亮着灯笼的糕点铺子精心挑选了些点心,遂又迅速回了太师府。

太师府内。

“阿砚,最近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江迟暮挨着江砚坐下,拉过他的手,在手心上轻轻揉搓着。

闻言,江砚抽回了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往面前的杯子开始倒茶。他的手指干净而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的手背在如水的夜色下还隐约可见青筋,握住茶壶把儿的手指尖微微泛着粉红色。

“大夫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他把倒好的茶递到江迟暮面前。

江砚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男人,眉峰冷峭,鼻梁高挺,面部的线条干净利落。伴随着飘忽不定的烛火,五官和轮廓似乎显得有些虚幻。唯有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此刻似乎含着别样的温香软玉,让人一不小心就沦陷其中。

江迟暮接过那杯茶,却并不着急入口,他又拉过江砚的手,温柔道:“明日再叫宫中的太医过来瞧瞧,虽然已休养了半年,可我总瞧着你的脸色还是没有以前那么好。”

江砚默不做声,江迟暮将桌上摆放的两个烛台灭了一个。旋即低头吻了江砚的手心:“不早了,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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