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涯离开了玉璃殿便去了凛君寝殿,照例汇报:“君上,容王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离国十七皇子,叫离幽,长得与离玉太子有七八分像,不愧是亲兄弟,刚才两人已经见面了,瞧着没有什么问题,您要去看看吗?说不定离玉太子以后长大了,就是离幽皇子那个模样,那样貌,咱们凛京第一美人都比不过。”
“不去,出去,”凛寒头也不抬,直接赶人。
凛寒话音刚落,绛涯立马转身走人,步履欢快,他一大早就听说书坊新出了话本,如何也不能错过。
到宫门口的时候,绛涯遇上了刚好出宫的离玉,“离幽皇子,您也要出宫吗?”
离玉笑着道:“离幽毕竟是外臣,待在宫里多有不便。”
绛涯道:“君上未娶君后,也未纳妃,后宫虚设,便是住着也无妨。”
离玉道:“容王不是在为凛君选人吗?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后宫便不是虚设了。”
绛涯笑了笑没说话。
三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容王凛冰将离玉送出凛京。
“离幽,林北若是有消息,我怎么通知你?”凛冰看着离幽问道。
离玉想了想道:“我此去不回南域,会去中域,你若是真能帮我找着他,就跟他说我去中域了,如此便可。”
“你不相信能找到他吗?”
离玉摇摇头道:“天下这么大,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而且,我跟他相识不久,还给他添了很多麻烦,说不定他早就想摆脱我这个累赘。”
“那你还找他做什么?”
“可能我就想给他添堵吧!”离玉说着骑上马,看向远方道:“这凤翎大陆,可能找不着第二个像他这样的人了。”
“凛冰,就此别过,珍重。”
绛涯来到凛君寝宫,还没开口,凛寒便冷冷的看着他道:“不准再动本君的画。”
绛涯急忙道:“不动不动,这两天几位王爷对于您的事情已经不怎么关注了,这画拿出去也没什么用了。”
“不过属下真没想到,这离幽皇子长得那么好看,居然是个断袖,不过可惜,他虽然是皇子,但只是个普通人,他看上的那个男人虽然吧很穷,不爱说话,喜欢偷东西,喜欢骗钱,脑子还笨,好像还是个傻子,但人家却是个修行者,怪不得人家不要他……”
“吵,”凛寒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绛涯只好灰溜溜的滚蛋。
绛涯走后,凛寒却无心再作画,星黎,那个金贵的小花瓶,骄纵任性,会不会背地里也因为修行者的原因偷偷害怕他,而这些他都没有想过,只是在得知人离开后那一刻,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连找到人问清楚的想法都没有。
凛寒看着寝殿里的画,都画的奇奇怪怪的,没有一副是他想要的样子,我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画?
消停了几日,每天开开心心看话本的绛涯再次来关怀自家脾气大心情差的君上,却被桌上的一张画像吸引了目光,刚要伸手去拿,身后响起自家君上熟悉的声音:“敢动一下,就把你的爪子剁了泡酒。”
绛涯急忙收手,看着自家君上小心翼翼的拿起画,轻轻吹着上面还未干透的墨迹,那温柔神情他以往从未见过,脑海中装了众多话本的脑子疾速旋转,却不敢再多转,只是试探着问道:“君上,您要不要去看一下离玉太子?离玉太子长得其实还挺好看的。”
“都不好看,只有本君的小花瓶最好看。”
“所以,君上您画上的人就是您念念不忘的花瓶?”
“你有问题?”凛寒漠然的瞥了他一眼。
绛涯摇摇头道:“没有没有,君上,属下想跟您说六个字,您得保证,绝不打死我。”
凛寒道:“你不说,本君现在就可以打死你。”
“林北,你个穷鬼,”绛涯话一说完就往桌子底下躲,要多没出息,就有多没出息。
绛涯话一出口,凛寒整个人就愣住了,然后提着画卷,蹲下来看着桌子底下的绛涯,抬手指了指画上的人道:“画上的人,你认识?”
绛涯急忙点点狗头:“整个凛宫都认识也都见过,就您没见过。”
“离玉太子?”
“对对对,就是离玉太子。”
“他一直在凛宫没出去?”
“绝对没有出去,我三天两头看他。”
“林北这个名字?你听谁说的?”
“容王他们几个说的,林北就是离幽皇子断的那个袖。”
凛寒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取了一只精致的小方盒子出了寝殿。
绛涯赶紧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见君上去的是玉璃殿方向,他急忙转身赶往宫外。
玉璃殿,结秀正在做绣活,红衣少年安安静静的在桌前看书,察觉到有人时,两人齐齐抬头。
“离玉太子,久仰,本君有一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