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他把车开进车库，坐在车里抽了两根烟，才上楼。
林菀房间的灯还亮着，方知也神差鬼遣地站在林菀的门前，正准备敲门，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林菀满脸笑意，“新年快乐！方知也。”
今天的林菀很不一样。她从来都是一身素色，面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都清清冷冷的。今天却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毛衣，衬得肤色更加娇嫩，再配上那样灿烂的笑，可爱极了。
方知也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新年快乐，林菀。”又看了手腕上的表，刚好十二点。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林菀的手上躺着一只精美的小盒子。
“我现在可以打开么？”
“当然。”
又是一对袖扣，是林菀挑了几天才看中的。小小的袖扣中，机械齿轮相互啮合，很有意思。
方知也看着林菀的眼睛，“你知道，送男人袖扣是什么意思么？”
“嗯？什么意思。”林菀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方知也看着林菀红红的嘴唇，喉结微动，行动先于心动，俯身吻了下去。
这不是第一次，熟悉的味道充盈两个人的口腔和鼻息。林菀瞪大了眼睛，刚想推方知也，就被他抓住手腕一把缚在了身后。
他另一只手抚上了林菀的眼睛，强迫她闭眼。
吻也从急切转为温柔，手也不老实起来，钻进林菀的毛衣。不出所料，一片滑腻，和记忆中的白嫩重合。
渐渐的就有些收不住了，吻得急切野蛮起来。
林菀有点喘不上气，方知也掌心所过之处皆如触电。
她想叫醒方知也，但声音被方知也吃进嘴里，化作“呜咽”声。
方知也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手越来越往上。
林菀急了，想抬脚踩他，两条腿却早就被方知也的双腿固定住，动弹不得。
“啊……”林菀的嘴破了。
方知也松开了林菀，拇指从唇上蹭下一滴血。再看林菀，林菀早就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不见了踪影。
方知也看着次卧紧闭的房门，摇头失笑。
第二天，两个人很默契的睡到了中午。
午饭，方知也吃到一半，还不见林菀下来。就让王姨上去叫她。
“先生，林小姐还没起，说是不吃午饭了。”
“那就给她送上去，告诉她，我已经出门了。”
等林菀下楼，方知也果真不在。林菀心里有些异样，她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还是不想方知也在。
方知也已经几个月没有和那群哥们聚了，他们在九巷有专属包厢。方知也到的时候，那群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有眼尖的喊道：“呀，也哥上火了！”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只有一个人眼神暗了又暗。
刚坐下，许星泽就凑过来，贱兮兮的说：“欸，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又看方知也一脸不爽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呀，你不会是……霸王硬上弓了吧。”
“滚一边儿去！”
“我的妈呀，小菀菀现在怎么样了，你得畜生成什么样，人家小白兔才会咬人啊。”
“你他妈烦不烦。”方知也皱眉骂道。
“行，跟你说个正经事儿。”许星泽不逗他了，用下巴指了下包厢的东面。“看见没，新客，林城。你不在公司的那个月，他筹建了永兴医疗科技有限公司，对标咱们华盛。投资人都不是很有名气，我总觉得他背后还有什么人。”
“嗯。”
“不是，哥，你不着急啊。”
“对手这么多，不缺他一个。”
“好久不见，知也。”林城拿着酒杯，款步走来，坐在了方知也旁边的沙发上。
方知也没有起身，点头道：“好久不见，一直说请你聚聚，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上了。”
许星泽：“你们认识啊。”
林城：“我跟知也是校友，他大我一届，可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呢。”
*
林菀在书房坐了一个小时，硬是没写出来一个字。干脆不写了，去方知也的书架上找书看。
书架上全是一些关于医疗和前沿科技的书籍、周刊，林菀并不感兴趣。但她在书架的角落里看见了自己的书《等》。
她看见，在作者署名的下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菀字不好，衬不上林婉。
方知也一直以为，林菀的“菀”是“温婉”的“婉”。开始，他还觉得那个字很衬她。
“菀”，有四种读法，其二是“草木茂盛”的意思。另两种读法都有“郁结、积滞”之意。他心中的婉婉既非草木，也非天生阴郁之人，而是一个鲜活的人。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看得林菀满眼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