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柏停住身形。
“还有何事?”
遂泠右手蓄力,唤出一支玉净瓶,瓶身通体润白,乃是上好的羊脂玉,比今日时柏所用的多了几道纹刻。
“上神请看。”
时柏双目微动,是震惊之色。
手中接过玉净瓶细细打量着。
“你认识仲兄?”时柏疑惑,可那玉净瓶确实和张仲景曾用过的一样。
“仲兄?上神是指医圣?”
“我不曾见过圣神画像,此乃一位满头白发,背偻老者给我的。”
医圣张仲景,虽年岁不小,但却不是满头白发,身形佝偻。
但身为神仙,易容也并不稀奇。
“我也无法断定是何人给你,但这玉净瓶,确实和仲兄曾用过的一件很像。”
“这纹理是一模一样的,分毫不差。”
时柏摩挲着刻纹,似是在回想般闭上眼眸,随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当时那位老者曾说,这玉净瓶必要时有大用,我研究许久,都不曾看出端倪,这才追来请教。”
闻言,时柏笑了笑,他几乎可以断定。
这玉净瓶,就是他那知交张仲景送出的!
“时候不到,机缘不显,带到实际成熟,它自会对你有益处,放心吧,那老者没有唬你。”
见问不出所以然来,遂泠与时柏相互客套两句便分开了。
言青的事情已了,也该回去等墨晔下学了。
想着时间还长,遂泠便在青丘的外围闲逛着。
青丘地大物博,风景优美,看的人心中悠然。
时不时出来的风,带动着绿树的叶,繁花的香。
在出了青丘之地后,几位妖仙正聚在一起聊天。
其中一位很是眼熟,他和墨晔来时曾与他擦肩而过,遂泠对他有些印象。
想来他们都是因为余赤飞升尊神,前来来看热闹的。
此时热闹看完,便在此地聊起来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聊着,就数一人说的最多。
身着钴蓝色束袖长袍的人,背靠着几棵树中最粗的一颗,手臂时不时的挥舞。
遂泠往斜右方走了两步,在高的没边的山壁靠下,听着他们畅聊。
几人没有在意他,依旧如火如荼的讨论着。
“听说这奕神最近在广寻棋手,谈棋论术,到时候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坐在山壁边上,突出的石块上的一位鸟妖道。
“算了吧,他们下棋我们又看不懂。”
“要我说,这奕神的棋术放眼神界,绝对的无人能比。”
“想找个他看入眼的棋手,难呦。”
靠在树上的人接道,其他几位闻言也都附和,鸟妖想了想,点了点头:“风也说的也是,看不懂。”
“哎呀,这奕神樊奂不去九重天就任神职,我真是不懂。”另一个一身粉红的花妖俏皮插话。
大大的眼睛转着,囧囧动人。
“害呀,各有所求罢了。”风也双手环臂。
突然,粉衣花妖的衣角被拽了拽,是个刚化成人形的槐树妖。
小臂上还有两朵槐花,看来是还不够熟练。
“不对啊阿姐,樊奂上神不是没有去天宫就任神职嘛?为什么我们还是叫他奕神呢?不应该是叫他樊奂上神嘛?”
背靠大树的风也笑了笑,拿出水囊饮了两口。
又继续为小槐树讲解,丝毫不在乎人家问的是不是他。
“这九重天设有神职,都是精通一方的上神,尊神,圣神,才有资格受九重天所邀请,搬到九重天居住。
其实更多的是凑个排面,让外界看看我神界何等强盛。
而有些上神就是不想就任,比如奕神樊奂,毒神余赤。
但是他们太厉害了,都是精通一方的,所以便也就这么称呼了。
医圣张仲景是个例外,他虽然司的是医神一职,但他可是圣神,称呼一句医圣一点也不为过!”
槐树妖一个劲的点头,可爱的紧。
“听说最近天宫那边在计划着再排神职,这次余赤尊神被请九重天,怕是少不了邀请一番……”
再后,遂泠便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日暮斜阳,墨晔该下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