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刚把门关上，灯还没开，朝奕就被江堪扯开了羽绒服外套拉链，他把头贴在他的心口，紧紧抱住了他，感受他的温度。
“怎么了？”朝奕回抱他，轻声问道。
“......”
“受委屈了？”
“没有。”他闷声答。
“那是怎么了？”朝奕把手放在他的脑后轻抚，轻声哄道。
“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嗯。”
“有一个小男孩，他叫江堪，难堪的堪。”
“......”朝奕的手一顿，又抱紧了他几分。
“在他出生之前，他母亲就发现了他父亲劈腿，但他母亲没想到的是，在她怀胎接近十月的时候，他的父亲会把那个女的带回家，晚上起来她看到自己的男人正和另一个女人......
于是她早产了，她给那个男孩的名字取名叫江堪，她永远忘不了让她难堪的一幕，她出身富贵，却为了一个男人私奔，跟家里人决裂，结果丈夫背叛，
起初，她对那个小男孩很好，真的很好，她性格温婉，脆弱，哪怕亲眼看到，她依旧不吵不闹，只是在夜晚偷偷哭泣，自残的伤害自己，可安眠药越吃越多，
有时候她总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小男孩，有恨，有屈辱，有后悔......然后她自杀了，小男孩回到家看到的是染着血的浴缸，白色的裙子被血水浸湿，她的嘴角还在笑，
后来，小男孩在她给他的宝藏盒里，发现了自己的户口和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封信。”
“那封信却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旁边都是泪痕，还有血迹。”
他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听起来非常薄情，朝奕一搭一搭地轻拍着他背，安抚他的情绪。
“我很脏对不对？我的出身就是一个错误对不对？不然，她为什么会去死？”
接着窗外透进来的暗光，朝奕见墨色在他眼中晕开，他询问的语音很冷，朝奕也知道这些事情可能比他说的还要阴暗。
他母亲也可能没有那么......
朝奕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不脏。”
他轻柔地吻去他的泪痕，“我的爱人怎么会脏。”
江堪攥紧他的衣服，狠狠咬上他的唇。
朝奕温柔地回应着，引领着江堪，也许是他的安抚，江堪渐渐平复下来，
朝奕慢慢放开他，轻声问道，“冷不冷？”
“……”江堪还是抱着他。
朝奕无奈地按开了灯，带着他移动到沙发旁坐下，轻哄道，
“你在这坐着，我去开暖气，好不好？”
“……”
朝奕轻吻了他一下，见他没反应又亲了他一下，
江堪被这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再复杂的情绪都飞走了。
“行了，你去吧。”
朝奕亲了下他的脸，笑着道，“马上回来。”
朝奕起身去调高了温度，到卧室里翻了个投影仪出来，又去切了盘水果放在沙发上，
“啪嗒。”
灯光变暗，江堪把埋在沙发上的头抬起来，
那人已经坐在了沙发前的软垫上，正笑着看着他，“想看什么电影？”
“寻梦环游记。”江堪在他身边坐下。
朝奕扬了下眉，“行。”
电影很快吸引了江堪的注意力，可能是暖气开得太足，江堪靠着他睡着了，朝奕把电影关了，侧过脸看着他安静的眉眼，
好好睡吧……
那双桃花眼里泛起淡淡地涟漪，却没透露半分情绪。
他把他抱了起来，走进卧室。
......
那天后，朝奕和江堪心照不宣，只是又更加亲近了几分，朝奕总是逮着机会就亲他，好像亲上瘾似的，便宜倒是占了不少。
朝奕留在华京陪着江堪又过了一年，好好享受了一个寒假，国外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朝奕这次在家待着的时间格外长些，江堪每天都能见到他。
他会提着饭盒站在实验室的门外等他。
在必经的树林小道上假装偶遇。
在学校的大门前递给他喜欢喝的奶茶。
……
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如胶似漆，想要插足的人也歇了自己的那份小心思。
日子转眼就到了江堪毕业的那一天，穿着学士服的江堪凭着那张脸，还有挺直的大长腿，在一群深受医学折磨的大学生里，显得格外突出，简直是鹤立鸡群。
“江哥，要拍照了，看什么呢？”高天扬走过来叫江堪。
“……”
那人怎么还没来，堵车了？
“看我呢。”朝奕笑着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