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后的第一抹暖阳,洒在荒无人烟的废墟上,造受风蚀的戈壁上弹眼密布,残忍的战争如同凛冽的寒刃,刮在人们的脸上,刺穿了人们的心脏,在心底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赫里特的战争持续了五年,人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战斗机投下的导弹,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拼命活下去,直到身旁的人接连死去,活着的人才知道死亡并不可怕,孤独,饥饿,寒冷无一不在考验人的毅力
渐渐地,死神夺去了人眼里的微光,只剩下死寂的黑眸
好在,黎明破晓,晨光初照,温暖的阳光拂去了战争的印霾,治愈着人们千疮百孔的内心,硝烟弥漫的战场生长着嫩绿的枝丫,孩童的笑容同花儿般灿烂
生命是值得敬畏的
这是战士们始终坚定的信念
赫里特的孩子为牺牲的战士送去纯白的雏菊,哼唱着赫里特独有的民谣,神父眼含热泪默念着告慰英灵的圣经,所有在场的人双手合十,交叠放在胸前,给予战士们最崇高的敬意
这时,一位英俊的东方男子走了过来,不自觉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他的容颜太过清绝,来回奔波,使他清瘦了不少,一身干净的白大褂,儒雅又疏离
他手持一束雏菊,神情认真,步伐沉稳地上前,将手中的花轻轻地放在了墓碑前,他看着无名的墓碑,静静地站着,空气中荡开了一种悲伤的情绪,莫名的有些沉重,也有些压抑
顷刻,他转身离开了这里,没有回头
“妈妈,那个大哥哥是什么人啊?”小女孩看着男子远离的身影,觉得说不出来的苍凉和孤寂
“他啊,他是一个天使,他的名字叫沈霖,甘霖的霖。”女孩的妈妈眼里泛着泪花,抱紧了女孩,用温柔的话语回答着,语言中藏着无尽的感谢
……
此时的沈霖回到了救助站,他见过无数次死亡,老人,小孩,妇女……他们无一不是死在炮火轰炸的战场,亦或是冷冰冰的手术台,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面对死亡,直到那个人挺身而出挡在他的身前,子弹穿过了那个人的胸膛,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只剩下微弱的气息
沈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心中的恐慌,无措,绝望,能将一个人淹没,如同沉入深潭,剥离了全部的呼吸
“沈霖!”
来人身形高大,一身正装军服,肩上两星彰显着他的中将身份,相对于沈霖纯正的东方面孔,他有着混血的面容,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深邃迷人
“怎么了?法尔西。”沈霖从回忆中抽身,翻看着病案本,一如往常,只是脸色苍白了几分
“刚接到通知,华国派出直升机,三天后接医疗人员回国。”法尔西拿了杯子,侧身去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水
“嗯,我知道了。”沈霖翻页的的手一顿,转瞬便恢复正常
“一定要回去吗?”法尔西把水递给他,恳切地问
“嗯。”沈霖放下病案本,接过水杯,喝了口
见他毫不迟疑的回答,法尔西急了,“你就这么想回去,就因为他救了你,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死了,你会怎么样。”
“……”
沈霖薄唇轻抿,倚靠在办公桌边,微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更显骨节分明
法尔西面对着他,双手大力握住他的肩膀,害怕他会就此离开,言语激动道
“沈,留下来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我们可以在圣堂举办婚礼……”
“不必了,法尔西。”沈霖放下了水杯,挣脱了他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法尔西
“沈,还有三天,我不急着要回答,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法尔西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甘心道
“……”
已经站在隔间的沈霖,轻轻叹了口气,收拾好心情,投入到了无止尽的工作中
三天里,沈霖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法尔西多次想见他,都被回绝了,但沈霖依旧每天都能见到法尔西送的花和礼物,他拒绝的话说过很多次,可法尔西总觉得还有机会,于是,沈霖不再搭理他,只是叫护士们把花和礼物都送回去
终于挨到了最后一天,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响划破长空,其他医生护士们纷纷在打包自己的行李,沈霖正拿着病案本,观察他的最后一个病人
他收了病案本,走出病房
“哥哥!”一个赫里特的小女孩手里捧着99朵红艳的玫瑰,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在门口塞给他
玫瑰娇艳欲滴,鲜嫩的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可见送花人的用心
沈霖下意识想要拒绝,不经意间看到了明星片上的字体,目光猛的收缩
他赶忙蹲下身子,追问道“小妹妹,要你送花的人现在在哪?”
“大哥哥说,他在